纪岱屿侧眸,目光落在黑屋里的奚筠身上:“她能动吗?”
“能,我扶她起来。”
奚筠扶住岑小夏的手臂,小心避开她的伤,让她大半重量都落在自己身上。
搀扶着人,就一点点向外挪去。
关宴让人给他们留出一条路,死死盯着陈家几人,不让他们轻举妄动。
确定奚筠和纪岱屿都走出屋子后,他让人将门关闭,冷泠泠地看着屋内几人。
“真不想和一群垃圾动手……算了,就当是饭后运动。”
屋内传出陈晓明的惨叫。
奚筠回头看一眼,扶着岑小夏上车,轻声问:“要阻止吗?”
“不要。”岑小夏紧紧抓着奚筠的外套,用力咬一下牙,“他们该揍!”
如果不是奚筠及时赶来,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会发生什么。
奚筠轻轻抚摸一下她的发,温声道:“都过去了……”
她看向纪岱屿:“纪总,你……”上副驾。
话没有说完,纪岱屿已经拉开驾驶座的门,微扬下颌示意她:“你就坐她旁边。”
奚筠唇角蠕动一下,点点头。
坐上后座,奚筠将车门给关上,纪岱屿就发动了车子。
“不用等关助理他们吗?”
“不需要
,他们解决过后,会自己回去的。”
回程不必飙速,纪岱屿驾驶平缓许多。
奚筠握着岑小夏的手,轻声道:“如果觉得害怕,还是搬回来,有白慕晗的保镖在,你父母不敢来做什么。”
纪岱屿微微侧眸,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奚筠,又很快收回目光。
岑小夏不语,愣愣看着掌心,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等他们回到江城、走进医院,已经是深夜。
岑小夏仔细检查过,除外伤外,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势,为防意外,奚筠还是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让她在医院观察一晚。
护士给她上药时,都感叹她的伤势,不断絮叨是什么禽兽,竟然能下这样的狠手。
奚筠不好解释什么,好在护士也没有多问。
在她离开后,奚筠就静静陪着岑小夏,先给她点了一份送外卖。
纪岱屿坐在外面,看到关宴从远处走来,停在他面前。
“如何?”
他让关宴留在那里,不只是为教训陈家。
“找到了不少东西。”
关宴从公文包里将零零碎碎的东西取出,各种文件和资料都很陈旧了,泛黄纸张透出年岁的痕迹。
“这份是出生证明,我可以追查到具体
的出生地点和接生医生,这几天内应该能知道他们和兰家夫人的关联。”
“这里有许多红色文件,看起来都是陈家私藏的,目前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藏,但看年份,都是和岑小夏出声那两年相关的,或许也有联系,我就给取过来了。”
“最后……”
他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后是一块怀表。
怀表照片陈旧,但仍旧能看出,那是年轻时候的兰夫人。
关宴指着表盘所刻的时间:“是岑小夏出生的年份,我想有这怀表,已经可以证明当年他们确实接触过。”
纪岱屿摩挲着怀表,表盘已经略有些生锈。
他淡淡道:“给你三天时间,把一切都查清楚。”
“好的。”
关宴信心满满,只要有具体的方向和线索,一切都会变得容易。
纪岱屿握着怀表起身,走到病房门屈指敲了两下。
门内传来奚筠清冷声音:“请进。”
纪岱屿推门而入,看向病床边的人。
岑小夏刚吃完饭,人恢复不少精神,奚筠折腾这么久,反倒是有些精神不振。
他不着痕迹地蹙一下眉,缓步走过去,将东西给丢在岑小夏的床上。
“看看。”
是命令的语气。
岑小夏怯生生地看着他,没敢碰。
奚筠神情自然地将怀表给拿起,将表盘给打开。
仔细辨认后,她也认出了那是年轻时候的兰夫人,不禁诧异:“这是……”
抬眸看向纪岱屿,她不解:“纪总,这坏怀表来源是……?”
“是从陈家找出来的。”纪岱屿淡淡道,“出生年份,和她的一样。”
奚筠注意到表盘背面所刻的数字,不禁怔住。
岑小夏这才打起精神,探头看去。
她看清楚了比照片里的人,也认出了是谁。
那是年轻时的兰夫人,和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两人气质完全不同,细微之处也有区别。
她怔怔看着,不禁喃喃:“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