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奚筠从睡梦中苏醒,只觉得头痛欲裂。
环顾四周,完完全全是陌生的房间,很狭小,采光并不好,但足够温馨和干净,看得出主人是热爱生活的人。
她正迷茫着,房门就被推开,娇小女孩走了进来。
看到奚筠醒了,她眼里都是惊喜。
“你还好吗?”她快步过来,仔细打量着奚筠,“昨晚你忽然晕倒,吓坏我了。”
“你是……?”
“我叫岑小夏。”
少女盈盈一笑,眼眸弯成月牙,拉着奚筠的手就握了握:“请多指教哦,昨晚是我把你给背回来的。”
“是吗……谢谢。”奚筠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略显疏离地笑了笑。
“不用谢,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岑小夏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没什么钱,昨晚医生说要你住院观察一晚,但我只开了药就把你背回来了,你最好还是去做一个检查吧,不要落下什么病。”
“你没有把我丢在大街上,我就很感激了。”奚筠笑着道,“医药费是多少,我转给你。”
“不用不用。”岑小夏连忙摆手,“这就不需要了。”
奚筠还想说点什么,一阵“嗡嗡”动静就响起。
这两
年的磨练,让她对电话声音格外敏感,当即扯过包,拿出了手机。
看一眼时间,再看一眼屏幕上的“纪总”,奚筠暗道一声“糟糕”,连忙给接起:“纪总,我……”
“奚筠,你的离职申请还没有递到我的办公桌上,现在就开始旷工,你是想做什么?”
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不容置疑:“一个小时内立刻给我滚过来。”
“……是,我马上来。”
奚筠没有再做解释,听着通话结束的声音,一阵苦笑。
“你还要去上班吗?”
岑小夏听过全程,一阵担忧:“你身体都这样了,请假休息一天吧,还是命更重要。”
奚筠摇头笑笑。
她哪有资本去休息,母亲的医药催缴单,就是悬在她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站起身,她看一眼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满身酒气,不禁一叹。
“岑小姐。”她看向岑小夏,“你有正装吗?能不能借给我?还有你的浴室,我可能也需要借用一下。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出钱……”
“不用不用。”岑小夏忙道,“一点小事而已,不需要给钱。正装我倒是有,但穿在你身上,可能会显小,而且很
便宜……”
“麻烦你了,事后我会洗干净还回来的。”
奚筠没时间回公寓换衣服了,小点就小点吧,总比没有的好。
一番洗漱后,奚筠恢复一身利落干练,灰扑扑的正装在她身上确实很挤,但也不是无法忍受。
同岑小夏交换过联系方式,奚筠就匆匆赶到公司。
提包来到工位时,她正看到打包着东西准备离开的阮棠。
目光相撞,阮棠眼里噼啪泛起火花。
打量眼奚筠,她嗤笑嘲弄道:“怎么穿这身过来,你是没钱了吗,还是故意穿成这样,想让纪总怜惜你?”
奚筠冷淡道:“正因为你只关注这些东西,才会被纪总给辞退,还没长教训吗?”
阮棠明艳脸庞猝然阴沉下来。
狠狠剜一眼奚筠,就抱着纸箱,踩着高跟张扬离去。
将东西都搬进车里,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鼎盛人事部吗?我明天就可以过去上班。”
奚筠忙碌过一上午,中午抽出时间来,认真吃了顿饭。
温暖浸润过胃部,顿时让她好受不少。
想到昨晚同纪岱屿的冲突,她不禁觉得,相比起期待男人的温柔,还不如踏踏实实吃顿饱饭。
就是不知道,昨晚那巴掌在纪岱屿脸上有没有消痕迹。
到午后,这一问题就得到了解答。
纪岱屿通知她整理资料,出门参与一场会议。
一路上奚筠悄悄打量着他的侧脸,确认没什么痕迹,才松下一口气。
收回目光的瞬间,忽然听男人冷冰冰地开口:“看得怎么仔细,怎么,是嫌自己打得不够狠?”
奚筠:“……”
奚筠:“没,您没事就好。”
纪岱屿冷哼一声,打量她一身正装,不禁皱皱眉。
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了,都已经起毛球,浑身都紧绷绷的。
薄唇微动后,他欲言又止一番,将话给咽了回去。
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会议场地,奚筠同纪岱屿走入大楼。
像是在故意戏弄她一般,纪岱屿长腿阔步,根本不等她,让她一阵小跑,细喘连连。
一直到跨入门,奚筠才有间隙来缓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