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惆怅地点点头,身影在灯光中微微摇曳,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是啊!张宏大他们找了一个委托方去做,于是就把我也打包给了委托方,我如果签了,就和这家公司没一分钱关系了。”
我反复研究着合同里的条款,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别看张宏大工作上没什么能力,但整人真有一套。
林菲菲本来是自己公司员工,他这么一搞,变成了第三方派遣。
我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我觉得这合同有问题,合同里确实是按你的要求写的提成方案,但它没写你的社保谁上啊?也没写年假什么的。”
“……”
林菲菲气得火冒三丈,我却沉默了。
一般这种调岗都是曲线劝退的手段。
都说人挪活,树挪死,但问题是,林菲菲挪得这是个坑。
不给上社保,没有假期,甚至连直播时长都没写出来,如果真去了,那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给张宏大打个电话。”
林菲菲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刚要把电话拨出去,忽然被我按住了。
她一怔,迟疑地看着我,眼神就像一艘迷失的小船,在海上飘飘荡荡。
“怎么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心里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准备说什么?”
林菲菲现在正在气头上,我怕她一冲动,反而适得其反。
“就告诉他我不干,让他另请高明吧!”
我笑了下,“你不能这么说,你这么说,他回头和高层说你态度不好,他没准就是想逼着你说老娘不干了这种话,然后他说你威胁高层。”
我这么一说,林菲菲迅速冷静下来。
她抿着嘴沉思了片刻,说:“那我就直接和他说我不接受调动,除非不挂靠在派遣公司,然后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该忙什么忙什么。”
“对!就这样,你不是说他还给你发了封邮件,通知你调岗嘛!你赶紧给他回复,不同意调岗,要不他们可能默认你同意了。”
说完,我拍了拍她的头顶,轻声笑道:
“放心吧!无论他们怎么样,我都支持你!如果你不想干了都没事,我养着你!”
我呼了一口气,如今我终于有能力说出这句以前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林菲菲莞尔一笑,笑容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的美丽也被发挥到了极致。
“不用你养着我,我得自力更生!”
我苦笑了一声,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你是怕我养不起你吗?”
“当然不是啦!既然我要转型做直播,当然不能什么都指望你,我得自力更生,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负重前行吧!”
她这么说,反而更让我心疼。
第二天,林菲菲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该正常飞就正常飞,我和她兵分两路,直接去了小院,准备直播。
下午,我正和周疏桐在小院里选品,院子外面,忽然响起来一串轻微的脚步声。
我抬头一看,林菲菲嘟着嘴走了进来,小脸上写满了不悦。
“菲菲?你怎么来了?”我不由一愣。
林菲菲小脸鼓成了香腮,走到我们面前,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气呼呼地说:
“我到了公司才知道,她们已经不给我排班了,反正互相推,哎……”
我无奈地摇摇头,拧开一瓶可乐,递给林菲菲:
“先喝口水吧!”
林菲菲叹了口气,“烦死了,现在没心情喝水。”
其实我心里也很无语,但这时候,骂骂咧咧于事无补,还是想办法解决问题吧!
我轻松一笑,“那你就当今天休息了呗!无所谓,反正吃亏的是她们。”
林菲菲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吃亏的是我啊!”
周疏桐莞尔一笑,眼波柔软,把话头接了过来:
“余斌的意思是,让你换个角度看问题嘛!看上去你受委屈了,但其实是他们做错了,你要是闹到仲裁,一告一个准儿。”
周疏桐顿了一下,唇角忽然弯了起来:
“他们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调整你的岗位,看似你输了,但其实你赢了,因为告与不告的主动权在你手里。”
我点点头,也跟着说:“既然不飞了,那就好好休息,吃块西瓜!别因为这种事,耽误自己吃饭。”
说罢,我把果盘推到了林菲菲面前。
林菲菲化悲愤为食量,拿起一块西瓜,狠狠咬了一大口,愤愤道:
“该死的张宏大,居然敢擅自调我的班,路上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这不是擅自调班,是给我安排休假!说之前不是欠我假期嘛!我让先休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