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疑。
“当然不！”顾怀屿断然拒绝。
“如何节省成本是我们厂商该思考的事，但无论如何，绝不能降低材料的质量，这是原则问题。”
“消费者的观感永远是第一位的。任何想要愚弄消费者的行为，都是自掘坟墓，必将受到市场的惩罚。”
男人的话掷地有声。
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连连点头。
苏沫坐在角落悄悄看他。一袭笔挺的西装，配上俊朗分明的五官，镇定自若，气势十足。
在工作的时候他向来雷厉风行，锋芒毕露，也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展露出那样的无措。
会议结束，会议室中的人群散去，顾怀屿一面整理桌上的材料，一面才注意到苏沫。
“小沫，你怎么来了？”
见到女孩的瞬间，这个方才在员工面前沉稳严肃的男人眼神一下子变了，从凌厉到温柔，似乎就连生冷的五官都柔和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脸，苏沫心中积攒许久的郁气也一下子就散了，瞬间安定下来。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就像是呼出所有烦恼，脸上慢慢绽开一抹笑容。
女孩笑了，顾怀屿却愣住了。
古代形容一个女人漂亮，总说她回眸一笑百媚生。就连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赔了天下，也只是为了博心爱女人的一笑。
顾怀屿以前从来不懂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但看着眼前女孩的笑靥，却突然就明白了那种砰然心动。
这一瞬间，仿佛全世界都静止了，冰雪消融，春暖花开，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女孩的如桃花般缓缓绽放的微笑。
“喂，你怎么啦？”
一直到她好奇的走到他眼前，他才从那种恍惚中回过神来。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苏沫关切的看着顾怀屿。
从刚才开始，他的表情就一直呆呆的，像是丢了魂。
“唔……嗯，是有些忙。”
心脏‘砰砰’乱跳，每一下都震动整个胸腔，带着些足以毁天灭地般的汹涌情愫。
这样的失控，在顾怀屿之前的人生中是从未有过的，哪怕是上辈子，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
他几乎不敢看苏沫的眼睛，只能用有些发紧的嗓音这样说。
“哦~”
苏沫没有看出男人的谎言，只满腔愁绪的趴到顾怀屿办公室的沙发靠背上，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女孩的叹息声终于让男人清醒了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举一动都这样牵动着他的心。
他喜欢看到她笑着的模样，很不想看到她这样愁容满面的样子。
心脏就像是被针线揪着，顾怀屿的手掌握紧又放松，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冲动，很想轻轻抚摸一下她的后背，但又用强大的自制力克制住了。
“哼！”苏沫又叹了口气，表情忿忿：“还不是因为那个可恶的苏良笙！”
她将公司里发生的事情与顾怀屿说了一遍，包括爸爸的态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这个男人已经充满了信赖。
他是那样可靠，就像一个可以解决一切困难的天神；又像一个智慧无比的导师，总是可以为她指点迷津，指引她到正确的道路上去。
“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恶！”
苏沫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娇嗔，就像是一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找家长告状的小朋友。
“这件事你不需要担忧，两家公司既然达成合作，也签了合同，投资的事情自然有顾氏出面与苏氏共同协商。”顾怀屿沉声安慰她。
“这我当然知道啊~”苏沫拖长了尾音：“我就是气不过！”
她苦着脸唉声叹气：“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又阴险又狡诈，偏偏还是公司的财务总监。真不知道以后还要受多少窝囊气。”
回想自己这一路在苏良笙手上吃的亏，苏沫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男人做事可不讲究什么光明磊落，不择手段又下作，不用想都知道他以后肯定还会想方设法阻止项目的进展。
这个可恶的卑鄙小人！
“要不是这段时间集团的重心都放在宁北大学城的开发上，资金的确周转困难，不然我……”
女孩的话引起了顾怀屿的注意力。
“你是说宁北大学城？”他皱着眉，再次确认了下。
“啊，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苏沫满脸茫然的抬起头。
有问题，还真的有问题。
上辈子顾怀屿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顾家的生意以及电动车的开发和研究上，并没有和苏家产生什么交集。
但是做生意嘛，国内发生的一些比较典型的案例他还是都会了解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