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扑倒在日下的担架上,那样子真是难看,就像个女仆在为她的主人哭泣,演得真是太像了!”
“……”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能原谅我诱惑日下?你是笨蛋吗?我看你的脑筋老得都快发霉了。如果真把男人当成自己的狗,就请用绳子拴好!”
眼看两位女性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火药味让加贺几欲窒息,吓得他想要弯腰逃跑。英子不愧有女王风范,好不容易才把这股怒火压制住,没让它从眼睛里喷出来。
“哎,和你这种人在一起,想要保持风度,还真是辛苦呢!”
“风度?等你瘦一点再来说吧!”久美哈哈大笑起来。
英子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直说了吧!杀死日下君的人就是你!”
“你说什么?”久美呆住了,两人互相瞪视着对方。
“别说蠢话了!我为什么要杀死日下君?动机呢?”
“你用了什么方法我不清楚,但动机我知道。”
“……”
“你为了让我得不到日下君。”
久美又发出尖锐的三段式爆笑声,但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她的眼睛却没有笑意,一动不动地盯着英子。
“拜托,别再讲这种笑死人不偿命的鬼话了,我笑得肚子都疼了。真是奇怪,我看你似乎搞错了立场,假设我真的要杀日下君。那前提也应该是你们两情相悦,而我气愤难平吧。”
“但实际上,别说我对他没意思,连他看不看得上你都未必,你凭什么说我杀他是为了向你复仇。我看真的要杀他的人是你才对吧!因为日下君好像对我很有兴趣哦!”
“你闭嘴!”最恐怖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像你这种肮脏的女人根本没资格待在这个家里!滚出去!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你以为我想待啊!如果警察先生说行的话,我早就走了!这房子不断死人,还有个长得像摔跤手的疯女人在那里尖叫,比鬼宅还恐怖哟!”
之后,两人使用在此无法写出的艰涩言语吵得不可开交。我和加贺则像两个被吓坏的孩子,躲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图书室的门伴随着恐怖的巨响被重重地关上了,房间里只留下英子一人,四周飘浮着令人恍惚的寂静。经过一场激烈斗争的英子,身心处于空虚的状态。等她终于有余力能够环顾四周时,转过头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两个被吓得面无血色,几乎要抱在一起的观众。
仿佛是看见贵宾席上坐着穷人,英子的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即便我们离她很远,还是能看清她的双唇在颤抖。
“嗨!”加贺壮着胆子和她打招呼。
“你们一直待在那儿?”从声音里可以听出英子在故作镇静,不过问这个问题显然多此一举,难道我们是两位女将鏖战时从窗外爬进来的?
“为什么待在那里不出声?”
“这个……因为太恐怖了,发不出声。”加贺这个回答太差劲了,但幸运的是,她还没有从亢奋中恢复,所以听不出加贺话里有话。
“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真是太过分了!你们就一直默默地听着吗?”
加贺把头转向我,低声说:“早就告诉你应该给她加油的嘛!你看她都生气了。”
“我们没打算偷听……”我无视加贺,满怀歉意地说。
“我们只是担心……”我刚这样说,加贺就从旁插嘴道。
“是啊,于是就作壁上观。”
“你们到底在‘观’什么!”英子咬牙切齿地说,肩膀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们到底抱着什么心态躲在角落里听我们说话。”
英子的声调逐渐提高,但我也不认为自己刚才的辩解有多糟糕。在这种气氛下,我本能地发现了局面无法挽回的征兆。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还有“挽回局面”这个自信,关键是“我一个人”……
在此奉劝各位不要结交一些没常识的朋友,因为站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竟然说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话,将我之前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那个……我想看看哪边会赢……”
她的双肩在一阵猛烈的抖动后停住了,仿佛是剑客要使用他的绝技一般,从丹田抽出一股怒气喊道:
“你这个没常识的人!”
“啊,我已经习惯被这么说了。”加贺很高兴地回答,“我的确很没常识啊,到刚才为止,我还以为图书室是读书的地方呢……”
我用大拇指戳了戳加贺的小腹,然后靠近他,小声但态度坚定地命令他闭嘴。但为时已晚,显然事态已经发展到最坏的地步。英子不再说什么,只是死死地盯着加贺,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她打开门,又转头看看我们,似乎是在思索有效的诅咒,来做最后一搏,但应该是没想出来,所以就这样把门关上了。
现在轮到我数落加贺了,我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