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的模样也完全背离了刑警们当初的想象。其实他这个人只要露出灿烂的笑容,就立刻会变成连老婆婆也忍不住想认来当孙子的清俊少年。
刑警们似乎对应该如何对待我们感到困惑,总之,他们先说了一番自我介绍之类的客套话。之后,叫做牛越的刑事转向流冰馆的十一个人,介绍说:“这两位是此次从东京来协助调查的。”然后他又将这十一个人分别介绍给我们。
在这些人里面,有的人面带微笑,有的人面色凝重。当主客们的目光一齐投射到我们的身上时,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来表演余兴节目,正要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的魔术师。
不过,加贺可不会用这样谨慎的态度来评价自己。牛越刑警刚想用一句“这位是加贺先生”来结束正在众人之间进行着的这套繁文缛节,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加贺就摆出一副大人物的姿态开了口。
“哎呀!真是让各位久等了,在下是加贺!”
显然,这个开场白让牛越措手不及,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加贺就像上了链的机枪一样继续开火。
“是人力!是人力让人偶坠地,然后再让它离地而起!这显然是一种变形的杠杆原理!jupg jack fsh!只演一幕的人偶!哀其不幸的幻影!为了能在他棺木入土前半跪致敬,我不远千里飞身来此北国荒境。”当加贺滔滔不绝地进行着他意味不明的演说时,刑警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如果说他们刚才还对加贺抱有一星半点的好感,现在也仿佛桌子上的面包屑,被加贺激情四射的演说给“吹”光了。
“又快到年底了吧!哎呀!哎呀!东京都内的跳楼大甩卖又要开始了,抱着纸袋的大婶们正在血拼,可这里简直安静得像另一个世界!不过也真是可怜,因为放完年假,大家又要返回前线,但那时就不缺饭后谈资了吧?因为光是我能在三天内解决事件,就够你们说上半年了!”
“尸体!两具就足够了。大家请放心,只要我来了,各位就不用担心会变成冷冰冰的死人。要说为什么,因为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客人们一阵惊呼,就连在一边站着的我也非常惊讶。那些警察就不用说了,但他们却仍然努力地保持着沉默。
“那凶手究竟是谁!”日下代表客人们大声问道。
“那还用说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是格雷姆!”
“原来是说笑啊!”客人们不禁笑道。不过这其中最感安心的恐怕还是刑警们。
“能否给我一杯热茶?来温暖一下我这个踏雪而来的人。然后我想上楼见见‘他’。”
这时,刑警们的表情开始转变成了苦涩。
“不过!不用着急,反正他也跑不了。”
“呵呵,是啊。”我听见户饲对英子说,还听见有人小声说,“搞什么啊?这两个人是说相声的?”
“既然各位都是当事人,想必对这个令人兴奋的事件也绞尽了脑汁。但是,如果你们只是把那个人偶当作每天只会乖乖地坐在三号室里的傻木头,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建议你们每人都去配副眼镜。那可不是一般的木头人,它是两百年前的欧洲人,是穿越了两百年的时空才来到这个家中的,各位不觉得很荣幸吗?要想见到两百年前的古人可没那么简单啊!所以他理所当然是个奇迹!它在雪中轻舞飞扬,透过玻璃偷窥姑娘,还将尖刀插入心脏,而这一切,对它来说比各位举起手中的茶杯还要容易。它被魔法从千年的沉眠中唤醒,并被老天赐予演出独幕戏剧的使命。朽木也会转动,成为至关重要的轴承!”
“人偶跳舞的那一幕是多么耀眼!只有在暴风雨的夜晚,它才会从黑暗的王座上站起。请看漆黑的夜空,那根操控它的悬丝熠熠生辉!它跳着千年前的亡者之舞!多么精湛的表演!第一具尸体也是这样,定是受到了它的魅惑。”
“历史并未前进,车轮回转至今。今日的光阴,如同抛锚的巴士,一头栽入逆境。所以对那家伙来说,等待的时间只是白驹过隙。”
“说什么进步都是鬼扯,我们逐渐加快脚步,刚刚还在银座,现在却身处在北国严寒之中打战。但这多出来的时间就可以自由支配吗?答案是:no way!”
加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一旁的看客们也忍不住开始发出笑声。警察们已经憋不住了,想要立刻打断他这种神经质的演说。
“机械可以使人快乐?没见过如此不着边际的谎言。与此相比,我宁可相信‘三分到站,两刻闹市,环境优美,满目浓荫’的虚假楼盘广告。我们不可以带有这种优越感而被继续蒙骗。如果家务都交给机器,并且一小时就能直通北海道的话,那就会像我现在这样,明明不情愿还被差遣到这里来,变得比以前要花三天才能到北海道的时候更忙了。唉!忙得连看书的时间都没有,真是骗人的伎俩!我看以后警察可以通过自动贩卖机买到凶手,不过凶手也一样,放进硬币就可以买到尸体。”
“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