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笃定。”赵珣道。
春神湖初见后赵珣一边骂自己受虐狂一边忍不住探查她的消息，他甚至能笃定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行事格外像徐骁全天下最不讲理的北凉小郡主的性情。他凝视着她，道出了她一直在心底隐忧的答案。
“如果你去了西蜀，就彻底回不了北凉了。”
徐元照与他两两相望，可以自己的心智还望不尽赵珣的眼底晦暗。刚刚一番话令自己对他有了些敬佩甚至是莫名的信赖，此时眼神不再漫不经心，轻声道，“你计划很久了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权争斗，绝不限于某时某刻。”赵珣摇摇头，决定敞开心扉答道，“可想让你做我的王妃，大概从见你第一眼就开始了。”
徐元照想想当时自己拦在路上的情形，有些羞愧，问道，“你不恨我吗？”
“恨啊。”
“恨张巨鹿非要让靖安道接下朝廷的烂摊子，恨北凉蛮子骄横不讲理，可是想到你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像个受虐狂。”赵珣目光越发无奈，苦笑道：
“我更恨你看不见我，眼里心里会有别人，就是不会有我。”
陵州。
谢观应送走徐凤年站起身，忍不住轻声笑骂道：“刚才说的，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他妹妹嫁给了他的死对头，你知道吗？”谢观应自斟自饮道：“加上今日三面树敌，北凉终归是要散了。”
陈芝豹笑了笑：“反正你我这趟陵州之行，本来就不求什么。我只是想最后看一眼还算太平的北凉。”
谢观应重新坐回凳子，有些好奇，问道：“你当真就没有想要跟徐凤年说的？”
陈芝豹淡然道：“想说的？有，但就是不想说。”
谢观应手肘搁在桌子上，身体倾斜，多了几分闲适意态：“他徐凤年要一如既往是个绣花枕头，如今北凉随你姓陈，他老老实实当个享福的傀儡藩王，那就没这么多麻烦了。如果徐凤年不但是做过天下第一的武夫，还能具备你陈芝豹的兵法韬略，是世间第一等的帅才，那我当时就会直奔清凉山而不是去蜀地了。”
陈芝豹跟北凉徐家，就像是打了一个死结。随着徐凤年成就越高，越难解。
谢观应脸上浮现出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那你对当世子殿下和新凉王的徐凤年有什么看法？”
谢观应问完这句话后，就认为注定不会得到答案，但是陈芝豹竟然毫不犹豫说道：“以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也许有嫉妒。等他当上北凉王，就没有什么太多感觉了。”
谢观应讶异道：“嫉妒？你一个赢了叶白夔的兵法大家，及冠之年本可以成为异姓王的人，会去嫉妒一个声名狼藉的藩王世子？”
陈芝豹微笑道：“徐凤年有句话说对了，有些小事，谢先生你的确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