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是大兴安岭女壮士不假。
可是跟小四百斤的大公黑瞎子相比,她就像个孩子一样娇小。
这是一只愤怒的,攻击性极强的大公黑瞎子。
不是之前那只胆小逃命,体重只有三百斤的母黑瞎子。
江河眼看着春雨跟大黑瞎子撞到了一块,心都凉了大半截,这下可真完犊草了。
“春雨!”
江河举着枪发出一声嘶吼,他现在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等着春雨被大黑瞎子拍飞,然后及时补一枪,让春雨免受二次伤害。
是死是活,全看命了。
终于,春雨和大黑瞎子撞到了一块,才一个照面,春雨手上的斧子就飞了,大黑瞎子一探头咬住了春雨的肩膀。
完了,这回完了,这口下去,春雨半拉身子都要被咬掉了。
“嗷……”
大黑瞎子发出一声尖锐之极的惨叫,一蹦多高,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儿。
春雨一扭身,捡起大斧子,嘿地一声,抡圆了剁在大黑瞎子的后脖梗子上。
这一斧头下去,大黑瞎子当时就没了动静。
春雨喘着粗气扔了斧子,扭身向江河大叫道:“哥哥你看我牛逼不?”
江河手上的枪都掉了,赶紧捡了起来,暴跳如雷,“我特么不看。”
江河跳过去,抡拳就往春雨的脸上打。
春雨吓得妈呀一声,捂脸抱头下蹲。
江河牙咬得咯咯做响,拳头顶在春雨的脑袋杵了好几下,“有枪不用非得上来肉搏,你脑子灌水了啊!”
“我,我打得过!”
“打得过你妈批啊!打得过上辈子还让人家欺负得那么惨!”
江河气抖冷,愤怒地大吼着。
一次两次是运气,三次四次还有命吗?
春雨委屈地大叫:“上辈子没有你撑腰,我谁都打不过!”
江河一顿,脸一阵青一阵白,接着一阵狂喜,一把揪起春雨叫道:“春雨,你记得上辈子的事儿?你也重生的?咱这是双穿啊,这可是毒点,大忌啊,不过你都重生了还这么虎呢?”
春雨整个人都是懵的,“哥哥你说啥呢?你说啥就是啥呗,反正不管几辈子,我挨欺负了,铁定是你没给我撑腰!”
江河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她说得没错,上辈子没给她撑腰,她才会被欺负得这么惨,不过,再也不会了。
春雨赶紧说:“哥哥,别废话了,赶紧摘熊胆啊!”
春雨拔起侵刀,麻利地开膛,扒拉着内脏,摘出一个滴溜圆的大熊胆来,又是一颗铜胆,这已经是第三颗了。
除了差点死了,这不比种地强百倍。
膛开了,血放了,熊胆摘了,这才松了口气。
江河点着春雨的脑门说:“下回你再敢这么干,我就再也不带你打猎,再也不给你撑腰了!”
“别呀,我再不地了。”
春雨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我有准儿(有把握)的!”
“有个屁准儿!”江河又怒了。
哪个正常人敢说,有在对冲的时候,有把握干掉一只四百斤的大黑瞎子?
春雨一边往外掏内脏一边嘿嘿地笑着说:“它是公的嘛!”
“公的咋了?”
“踢它卡巴裆啊,别说是黑瞎子,就算是公老虎,一脚下去也要跪!
以前我爸跟我妈打架的时候,我爸那么壮,我妈只要往他卡巴裆一掏,他立马就老实了!”
江河气得直瞪眼珠子,那能是一回事儿吗。
江河用枪管挑起黑瞎子的短尾巴。
好家伙,何止是一个惨惨惨啊,简直就是惨到了极点,全都踢碎乎了,啥公的都受不了啊。
这哪是大兴安岭第一女壮士啊,分明就是大兴安岭第一巴图鲁。
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
我们春雨一个人就能顶一半的一半。
春雨啧啧啧了好几声:“踢坏了,要不然囫囵个嘎下来,给你拿回去还能补一补!”
“我黄花大小伙,用不着。”
两人呛呛着说着话,把黑瞎子的灯笼挂摘了下来挂到了树上,卸了爪子、鼻子、波棱盖,然后开始扒皮分肉。
正忙活着,身后传来一阵哼哼声。
江河吓得一个拘灵,伸手抄枪,翻身指向身后的时候,屁股一顶,把春雨顶了个跟头。
他是真怕春雨再虎抄抄的冲上去啊。
不远处,李二河坐了起来。
他的棉裤甩飞了,线裤也甩到了脚踝处,至于裤衩子,光棍子穿什么裤衩子,难洗不说还招虱子。
李二河光着腚站了起来,懵登地四下张望着,直到看到江河的枪口指向他,这才吓得一拘灵举起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