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的折磨是苦恼的,又是甜密的。日子过得飞快。
这日叶明希正常炼习一种丹药,忽听一声浑厚的号角声传来,旁边正闭目修炼的之玄一跃而起,冲向屋外。
她一惊,炉中失去控制,立时炸开了,狼藉一片,此时顾不上收拾,也跟着出了屋子。
前厅院外立了好几个人,只符冰香和之玄认识,他们一致看向一线天的方向。
“怎么呢?”她走到之玄身边低声问道。
之玄一脸凝重:“前面开战了。”
众人又看了一会,就各行其事去了。两人回到屋中,之玄一反常态,坐卧不宁。
叶明希问他怎么呢。他道:“战事提前的太早了。我担心前线准备不足。”
战事的事,叶明希听他提过,知道有这么回事。
“这场战事也酝酿了百年了,两方修养的都差不多。我们回来。封天尊料到敌人不会再等下去,可能战事会提前,没想到提前的太多。”
叶明希劝道:“都开打了,你现在担心也无济于事。往好处想吧。”
之玄心中烦燥,并不是只担心战事,就算前线准备不足,他一人作用也有限。
他烦的是另有其事,本来板上钉钉的事,他以为只要挑明心意,就得偿所愿,可她的态度忽冷忽热,关于见师傅的事,他也不好再提。
本想着,再过段时间,总能探明原由。如今时间上却不允许,这心中悬着的事,如何安乐。
等没多大一会,有人来了。
叶明希见来人匆匆找之玄,便心生不妙,果然,之玄与来人说了几句,回来歉意的道:
“战事一起,各处都要忙起来,师父召我回去。”
叶明希心生不舍,却也无法。
送到门口,之玄叮嘱道:“好好修炼,等战事稍歇,一有空我就回来。”
说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看着背影消失不见。半晌,叶明希才怏怏的回了。
这场战事打得异常惨烈,持续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符冰香也很忙,虽说封天尊不让她再炼丹,怕消耗她寿数,可她并未听从。
人人都想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还有几千年了岁月,说不定可以突破了,叶明希疑惑,问为什么?
符冰香浅笑回道:“我多炼制些丹药,多帮一些人,如果,这场战事我们败了,一线天守不住,那就代表着虚宇没有以后了。”
“我便是多活那几千年,又要来做什么,难道终了还要软了骨头不成。若是我们能撑过这次危机,我只活百年,也是高兴的事。”
叶明希这才清楚的意识到,这场战事意味着什么。想想便道:“确实,苟活着,有什么意思。那我能做些什么?”
符冰香脸色和缓了些,给她说了几种比较简单的、常用的丹药,让她多学多炼:
“这些现在用得多,你试试,若是会炼制,我让人送灵草给你。”
叶明希应了,便努力去炼习,这些丹药,以她的能力,有难度,但现在非常时期,她希望能帮上忙。
对别人来说怕是度日如年,可对叶明希来说五十年弹指一挥间。学习炼丹、修炼年华似水一般滑过。
这其间,之玄只抽空来了两次,离渊神君在前线主持战事,事务冗杂,都是他在帮着处理。
就这两次,每次待不到半日就走。
这日又无意识的走到药园,符冰香也在。
符冰香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了几句,便问道:
“我观你,在一起总与他闹脾气,对他,又不像是没情意。若说无情也就罢了,即有情,闹那一出出的是为何?你难过,他何尝好过。”
“快切莫如此,能相知相守是幸运的事,当惜福才对。”
‘惜福’二字听得叶明希心里一痛,眼见符药师眼里无限的惆怅,她不由问道:
“老祖,听说你有道侣?我上次见你去了陵园?”
符冰香一愣,随即含情浅笑道:“你知道了。”
忆起往日,眼里雾气弥漫,万千情思流转,她轻声道:
“我与他在下界认识,他原比我修为高,后来一直压着修为等我,我们一同经历了九重天雷,后来又一起渡劫飞升。”
“那时还是上古时期,灵界安稳祥和……可惜,快活的日没过多久,一切都变了。”
“……两万年前他去了就再没回来……”
短短几句话埋着一对情人共同进退,同生共死的祈愿。
“老祖,你为何渡不过这区区玄仙劫?”
符冰香神迷离,半晌方答道:“他呀,是我的执念,要渡过,必须舍了他,我舍不得,自然就渡不过。”
渡不过就会死,可她却从话语中听出了期待:二万年的思念,就是一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