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所有的活力及生机,我可以想象到他的脸色是惨白或者枯败的。
他不需要这个,看到那碍眼的白色,我皱着眉头想道。
于是伸出手把学长脸上的白布给掀开,映入我眼睛的是学长那张依旧红润的脸,不见我想象中的惨白。
学长的脸还是很漂亮,五官精致得依然和我第一次见他那个时候一样,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
好看的眉眼间的却比以前多了股成熟的气质,也有了一个成人的担当。
他长大了,我在心里仔细描摹着他的样子。
我有多久没仔细看他的脸了呢,应该是他离开学校后吧。
虽然里包恩那家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寄录像带来给我炫耀学长的成长,但我却觉得不管迪诺学长变得如何果决,有能力,或者说强大都无所谓。
这些其实我都不在意,因为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在乎的只是那个约定。
只要他还有一天会在我面前说需要我,我就会帮他。
只要他还有一天在我面前抓住我的手,望着我哭,我就帮他挡下所有风雨。
或者说只要他还会在我面前撒娇,他就永远是我的孩子,不,错了,是学长。
所以不管学长是废柴,还是跳马,他就仅仅是迪诺学长而已。
如果这就是溺爱的话,好吧,我承认我的确就是溺爱了。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本以为他已经不需要我了呢。
因为我认为他足以有能力保护自己,但没想到,我还是错了吗。
但没想到只是一会儿,他就永远地去了,离开了。
也许是死亡的时间还不长吧,学长的脸上红扑扑的,白皙的皮肤带着温热,就像他还活着一样,我想道。
话说,我总觉得这样健康的血色是不会出现在一个死人脸上的,但我又的确感觉不到学长的呼
吸。
这说明学长去世的时间可能就在几分钟前,转眼间我又觉得难过了,因为我竟然没有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如果我提前醒了几个小时都可以好好见他最后一面吧,但我却没有。
我可以想象到当学长面对死亡的情形。
他会觉得害怕吧,我没有陪着他的话,他睁大的眼睛里带着的会是恐惧。
死亡是那样的冰冷且绝望,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吞噬着任何一个触碰到它的人。
它所可怕的地方从来就不是那一个名为终点的状态,而是那个接近虚无的过程,那样的死寂足以让任何坚强的人发疯。
而学长很胆小,就像个孩子一样怕黑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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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他经常在三更半夜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些甚是无聊的话题。
而原因仅仅是他看完新租的鬼片后,在偌大空荡的宿舍房间里觉得害怕了。
每当那时我就会头上带着睡帽,穿着睡衣,顶着黑眼圈,从被窝里爬出来。
之后拿着电话无奈地一边敷衍着声音颤抖的学长,一边对着窗外的月光暗自伤神。
尼玛,想睡觉的孩子伤不起啊,我在心理大声呐喊。
其实每次我都决定要警告学长,但他只是眨着湖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眼神依旧清澈得犹如一汪泉水,让眼睛水润润的,显得极为可怜。
他头上翘起的金发就像狗耳朵一样搭下来,看着这样的他,然后怒气满分的我就举起了手····投降了,没错,我投降了。
好吧,就这样吧,在对视中输掉的我只能边摸着学长的柔软的头发给他顺毛,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实在是太心软了。
于是之后我只能把怒气转移到另外的突破口,比如那家租给学长鬼片的影像店。
然后我面无表情地带着浓厚的黑眼圈把学校唯一的影像店里的鬼片都毁了,顺便严重威胁店长不要再租鬼片甚至是带有惊悚意味的片子给学长,不然我就烧了他的店。
那位店长在我冰冷的目光下,缩在墙角里,先是看着满是碟片录像带碎片的地板,然后看了一下我,就泪流满面地点点头同意了。
店长发毒誓保证以后迪诺学长去,如果没有我跟着,那么学长就永远只能租到多拉X梦而且绝无最后一集,连女主角静香的果体都有打码,号称纯给最适合给孩子们看的睡前教育视频。
得到如此承诺的我,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当天晚上我睡觉前终于认为我可以睡个好觉了,没想到····学长那天晚上还是准时打电话过来了,这一点让我差点捏碎了手机。
至于电话,当然上次就已经捏碎了。
“····”我等了半天,学长连个你好都没有说出来。
在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