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娴,你……”薄荣兴刚一开口,声音中便带着些许颤抖,那微微发颤的语调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他的嘴唇哆嗦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娴,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眼前的这座破旧房屋,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岁月的侵蚀下苟延残喘。
斑驳的土墙,脱落的墙皮如同一片片凋零的花瓣,随意地散落在地上。
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划痕,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沧桑。
走进屋内,昏暗的光线让人感到压抑。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不规则的光柱,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角落里堆积着破旧的杂物,蜘蛛网如同一张张细密的网,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你什么你呀?你来干什么?快点离开这里,不要打搅我们母女团聚!”
薄冰的母亲徐娴,在见到了十几年不见的薄荣兴时,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是一脸的冷漠与厌烦。
她眉头紧皱,如同两条深深的沟壑,双眼圆睁,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双手叉在腰间,身子微微前倾,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薄荣兴原本怀着激动的心情,在见到多年不见的妻子时,心中既有重逢的喜悦,又有想要责怪她当年不告而别的冲动。
那喜悦如同一簇微弱的火苗,在他的心底闪烁,而责怪则像一团即将喷发的岩浆,在他的胸膛中翻滚。
然而,徐娴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他即将出口的责怪之语给硬生生地堵住了。
无奈之下,薄荣兴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话语,瞬间变了样,化作了一句关心的询问:“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期待,也有小心翼翼。
那目光仿佛是在探寻一个未知的答案,又像是在祈求一份谅解。
他的头微微低下,不敢直视徐娴的眼睛,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却又显得那么的不自然。
“什么怎么样啊!你自己不会看吗?老娘离开你过的不知道有多好呢!”
徐娴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带着满满的怒气。
她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倔强,仿佛要用这种强硬的态度来掩盖内心深处的伤痛。
她的下巴高高扬起,嘴角向下撇着,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薄荣兴被她这激烈的反应弄得一时语塞,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茫然和无助,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站着,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薄荣兴被徐娴的态度给整的火气大发,他的双眼瞪得滚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直接怒视着徐娴,言辞激烈地指责道。
“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狠心!当年你嫌贫爱富,竟然就那样抛下我们父女跑路十几年,你可曾想过我们的感受?你怎么能如此自私绝情?”
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深深的怨恨与不甘。
他的手指着徐娴,不停地颤抖着,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徐娴毫不示弱地回瞪着薄荣兴,同样大声反驳道。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年轻的时候你整日不学无术,不是喝酒就是赌钱,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跟着你看不到一点希望,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跑路到港岛。我那也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薄荣兴的心窝。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两人怒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过往的种种矛盾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那压抑多年的愤怒、委屈、无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薄荣兴听到徐娴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吼道。
“你说我烂泥扶不上墙?
我为了这个家也努力过,可你呢?
嫌贫爱富,说跑就跑,一点夫妻情分都不顾!”
他的声音已经近乎咆哮,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
他的脖子上青筋暴突,脸涨得如同猪肝一般,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在空中挥舞着。
徐娴冷笑一声,回道:“努力?你那也叫努力?整天喝酒赌钱,家里被你搞得乌烟瘴气,我和女儿跟着你有过一天好日子吗?”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那倔强的模样让人既心疼又无奈。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随着她的动作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