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大娘子涉嫌偷盗,装了一包袱的首饰意图转交外男,却不想被众位品评夫人当场撞见。
未初时分,当秦素坐在主院的扶手椅上,听得梁氏说起此事时,她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倾国倾城的顾倾城,居然会偷东西!
她若是跟个男子滚在一张榻上,秦素倒觉得不稀奇,且也更容易接受。毕竟,以顾倾城的绝世容颜,也唯有与那些香艳的事情连在一处,方有意趣。
可谁能想到,她居然会是个偷儿!
这怎么可能?
此际,那一包袱的首饰就放在梁氏身旁的陶案上,秦素只扫了一眼就能断定,以临睢顾家的那点儿钱,这案上的任何一件首饰,他们都置办不起。
难不成顾倾城因一时眼红,于是把就偷了这些名贵的首饰?
“这事儿……做得准么?”一旁传来了娄氏的声音,拉回了秦素的思绪。
她转眸看去,却见娄氏满脸的讶色。很显然,她与秦素一样,对此事是存疑的。
卫三夫人的面色本就一直不大好看,此刻听了娄氏的话,她的面色便越发地沉,提了巾子拭了拭嘴角,道:“几位夫人并公主殿下容禀,这事儿委实不小,我们也不敢一上来就肯定这是顾大娘子犯下的,且顾大娘子也一直说冤枉。所以,在拿到这包袱首饰之后,我们几个就私下里派人打听了一下,结果却听来了两件事。”
说到这里时,她便放下了巾子,说道:“这头一件事儿,发生在开宴的那天。那天散了宴席之后,江十一娘与薛六娘便相约着直接去了藏书阁,并没回煮雪斋。而秦家三个女郎原先是打算回去的,只是她们人还没到门口儿,那顾大娘子忽然就从院子里出来了,硬把她们拉去了藏书阁。换句话说,那天头一个回园子的人,是顾大娘子。”
安静的房间里,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闷,梁氏与几位品评夫人早知详情,自是安静地听着,而娄氏、陆氏与秦素三人,却是头一回听闻此事。
秦素倒还好,娄氏与陆氏此时便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
此时,便闻卫三夫人又续道:“我们打听来的第二件事,发生在昨日下晌。容华夫人请煮雪斋诸女郎摘花之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吧?”
陆氏与娄氏便齐齐点头,皆道:“这事儿我们都知道的。”
卫三夫人“嗯”了一声,面色仍旧很是难看,继续道:“几位许是不知,昨日去摘花儿的,其实只有江、薛、秦三姓女郎,而顾大娘子却是被容华夫人单留了下来。据闻,容华夫人待她甚厚,后来见雨大了,还专门派了小车送顾大娘子回煮雪斋。而那个时候,另五位女郎还在摘花儿的路上,煮雪斋的小鬟全都跑出去找主子送雨具去了,顾大娘子回去时,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然而在座的众人却都听懂了她的意思。
从开宴至今,顾倾城至少有两次是单独一人呆在煮雪斋的,其中最为可疑的还是第一次。那一次她从院子里出来,硬要拉着秦家诸女去藏书阁,行为确实怪异。
房间里一片安静,秦素微敛双眸,并不说话。
“果然是小家子出来的,眼皮子竟是这样浅。”娄氏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语声中有着明显的不屑:“开宴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了,那顾倾城虽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个很上不得台盘的东西。她能做下这事儿,不出奇。”
这话实是说出了众人心声,那天顾倾城不过是被杜十七多问了两句,竟就委屈上了,一副小家子气,看上去一点都不稳重。
“说来说去,我还不知道这事儿是在何处发生的?可有旁人瞧见?”一旁的陆氏便问道,面上却是有着些许忧色。
这一回卫三夫人没说话,而是由江五夫人出面,将发生在偏门的事情说了。
陆氏一面听一面叹气,末了便沉下了脸,啐道:“真真晦气,居然在院门口出了这档子事儿。这院子里住着好些女郎呢,若是有个不好,那可就难以收拾了。”
“妹妹此言有理。”梁氏一脸淡然地接口说道,语声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这事儿的确非常严重,诸位夫人又是亲眼所见,如果不商量出个章程来,怕是不好交代。”
房间里便沉默了下来。
顾倾城的背后还连着个三皇子夫人谢氏,这事儿便有点棘手了,众人就算心中有了想法,此刻却也不便开口。
“这些……都是从顾大娘子那边搜出来的?”秦素此时终是说了话,一面便伸手指向了陶案,面上有着些许疑惑:“夫人们连煮雪斋也一并搜了么?”
“也就只在顾倾城的房间里查了查,却是什么都没查出来。”梁氏淡淡地道,转眸看向了秦素:“公主不必忧心,煮雪斋里一切安好,几位小娘子都不曾被惊动。”
秦素向她笑了笑,遂不再说话了。
她的确有点担心秦家诸女,怕她们受到牵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