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可仔细搜了?”秦素问道,看向阿臻的眼神极为郑重。
阿臻立刻叉手道:“都搜过了,并无太多现,只是此人拇指处有握茧,可能会用兵器,不过此人骨肉虚浮,便是会武也并不算好。”
秦素“嗯”了声,未置可否。
她又猜对了,这桃花眼男人果然会点武技,难怪疤面男子要亲自对付他。而这具尸身之上如此干净,可能是疤面男子心细如,将切痕迹都销毁了,也可能是……旌宏的手笔。
无论出手的是谁,秦素也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
抽出页干净的白纸,她面提笔沾墨,面再次生出了感慨。
如果没有前世在隐堂的那年岁月,今天的她,定早就被人掳走了。
下药、设局、刺杀……
她今晚能得全身而退,且还保全了名声,都是隐堂之功。
摇了摇头,甩去了那些莫名浮起的念头,秦素开始在纸上疾书起来。
她是在给傅彭写信。
垣楼不可以再开着了,由今晚的情形来看,“那位皇子”既然派人来掳她,便表示他要有所行动。
垣楼危矣!
傅彭与阿妥须得及早遁走。
秦素飞快地写着信,面便吩咐:“阿葵,把我们的血衣都抱去隔壁我的舱房,包成包裹,包结实些。”
阿葵此时仍旧面色苍白,闻言应了个是,便抱着血衣出去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秦素方才转向阿臻,沉声道:“我知道你和你的同伴有自己联络的法子,你现在就先下船与他们联络,我有急事需要人手去处置,传信过后你再马上回来。哦对了,”她说着指了指地上的那套黑衣,道:“阿葵那边的衣裳还有地上的这些,会子你也交给你的同伴,最好找个地方烧了干净。”
阿臻利落地应了个是,便飞快地出去了。
秦素则继续在房中写信,毕竟要安排的事情不少,还要将尾收拾干净,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片刻后,阿臻悄然回转,低声向秦素道:“我已经传过信了,很快便会有人过来与我联络。另外,我方才看了下,那条船的火还没扑灭,但火势已经小了许多了,最多刻钟之后,钟郎主应该就会派人过来。”
秦素此时已是停了笔,面吹干墨迹,面便唤阿臻近前,道:“我知道了。这封信你交给你的同伴,让他们转交予垣楼的傅东家,途中不可换手,必须连夜转交。再,我记得飘香茶馆中还有其他女卫,你找个身手好的过来,让她寻个码头候着。”
说到这里时,她便又抽出了页纸,递给了阿臻:“我已经画了我舅父的形貌,到时候你叫那个女卫不拘找个什么理由,与我舅父正面接触,我舅父自会带她来我身边。”
阿臻沉默地接纸在手,秦素便又自袖中寻出方折起的官用笺纸来,也未避着阿葵,直接便交予了阿臻,沉声道:“这是空白路引,是那个女卫在大陈的新身份,上头的名字我空出来了,等你们安排好了人选便填上。不过……”她举目视阿臻,眸色清寒:“定叫她尽量隐藏武技。我的身边不可有明面上的女卫,只能有使女。切记!”
她不希望自己的实力被人察知,尤其是“那位皇子”,对方越是轻视她,她才越有机会成功。
此刻的秦素不是在与阿臻商量,而是纯粹的命令语气,阿臻闻言却是连个停顿都没有,立刻垂应是。
今晚之事是个教训,阿臻也看清了自己诸多不足,对秦素更是不敢再有半分轻视。
见这个笨笨的侍卫终于收起了惯来的骄傲,秦素的心情却点没变好。将信交给阿臻之后,她便又沉声道:“旌宏是个大隐患,她知道今晚的所有事情,而我们却防不住她。如今我也只能多嘱咐你句,叫你们的人小心行事,特别是给垣楼送信时,定要小心,莫要露了行迹。”
阿臻闻言却是面色如常,躬身道:“女郎放心。我虽无用,然唐人武技有别于大陈,我们的人中有擅长隐匿气息的好手,不是我自夸,便是贵国宗师在前也察觉不到。女郎但可安心。”
“哦?原来武技也分国度么?”秦素大开眼界,原本压抑的心情,在听了阿臻的这番话后,终是稍许轻松了些,她看向阿臻浅笑道:“若果真如你所言,那自是好极。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被旌宏查到你们身上,那可就糟糕了。”
“不会的,女郎。”阿臻说道,语气十分肯定:“我大唐武技门类极多,通常负责联络之人便是此类好手。就算再来个旌宏先生,我们也能在不惊动她的情形下将消息送走。”
秦素满意地点了点头。
唐人尚武,由此亦可见其武技之昌盛,大陈实是多有不及。
略停了略,她便又指着桃花眼男子的尸身道:“这具男尸你会叫人枭下级,找个盒子保存好,到时候悄悄给我送过来。至于那具女尸……”
她说到这里忽尔叹。
原本她是想拿阿燕与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