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
于平安回了家。
于大虎和田丽枫睡觉很早,但会给于平安留一盏小台灯,他借着台灯的亮光拉开了房门,一阵热气扑面而来,一道人影坐在火炕上。
看清炕上的人,于平安的酒瞬间醒了。
“二驴哥,你怎么在这?”
“我打你电话打不通,来找你又没在家,门没锁就进来等你了。”二驴半躺在火炕上,翘着二郎腿,手放在炕上:“别说,炕还挺热乎。”
“大虎性格窝囊了点,但是个好男人好哥哥,对媳妇和弟弟都好。”
夜幕降临,二驴目光盯着于平安眸子中带着审视:“你去哪了?”
“和朋友喝酒去了。”
于平安扫了一眼门后的榔头。
这段时间,于平安刻意与二驴保持距离,偶尔见面也只点个头,二驴几次约于平安出去喝酒,都被他拒绝。
【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并且他对二驴还没那么【信任】。
本以为今晚一切顺利,万万没想到,二驴突然上门。
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出现,让于平安有种不好的预感,并且……他伪装李岩离开场子时二驴喊了他的名字。
他无法确定二驴是否知道了【计划】。
如果被他发现,他上报给发哥,于平安就只有死路一条!
“今晚场子出事了。”二驴开口。
“哦。什么事?”于平安装傻。
二驴点了根烟,平静的讲述了李岩的事:“李岩出千被抓了,右手被砍了。”
“他跟水哥合作,一个晚上赢了一百多万。”
“还有几个荷官一起作证。”
“在他身上搜到了藏牌。”
“呵,要我说李岩就是作死!家里条件挺好非要出来赌,赌就算了,还要出千,他妈的当场子是吃素的吗?他的玩儿法都是场子玩剩下的,随便玩玩赢几个钱场子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他乱搞!”
“乱搞的后果只有死!”
二驴把【死】字咬的非常重,屋内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于平安下意识地向【榔头】的方向挪了一步。
突然,二驴话锋一转:“对了,你今晚去场子了吗?”
昏黄的小台灯下,二驴一对小眼睛审视着于平安,像一位地府判官,一旦于平安承认了罪行,判官直接宣判他的罪名。
杀人灭口?
以他的身体素质和速度,一秒钟拿起榔头,两秒钟冲到二驴面前,半秒钟举起榔头,对准【翼点】,是头骨额、顶、颞、蝶四骨汇合之处,此处为最脆弱的位置,俗称太阳穴,一记榔头下去。
必死无疑!
沉吟片刻。
于平安开口:“去了。”
二驴从炕上坐起来,贼溜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于平安:“我在场子碰到像【李岩】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于平安承认。
嘶!
二驴倒吸了一口凉气:“李岩说12点之前,你伪装成他,去场子疯狂赢钱,这是真的?”
“那一百万被你赢走了?”
“对!”于平安再点头。
卧槽!
二驴直接爆了一句粗口,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于平安你他妈疯了!你假装李岩,去场子出千捞钱,被场子发现不仅会砍了你的手!还会要你的命!!!”
“李岩爹是当官的,你就不怕他报复你?”
于平安点了一根烟,不紧不慢的开口。
“首先,我没出千。场子开门做生意,赌徒可以输钱,也可以赢钱,我是光明正大赢钱的。”
“一百万也好,一千万也好,都是我凭本事赢得。”
“难道场子只许输钱不允许赢钱?”
二驴无言。
于平安继续道:“至于你说的栽赃嫁祸给李岩,这个【罪名】夸大其词了。”
“第一,李岩的确出千了。他跟场子荷官合作捞钱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整整捞了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没有一百万,也得有大几十万了。”
“我帮场子揪出他,还是帮了场子一个忙,算起来场子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他跟水哥里应外合,一年下来最少五百万。”
“第二,关于李岩的报复。”
“你认为现在的李岩还有心思报复?”
二驴再一次无言。
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后,二驴泄气了。
“你牛逼!”
“钱被你拿走了,人也报复了,我服了。”
“不过……你这个计划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相信我?”
二驴的语气幽幽的,带着浓浓的委屈。
于平安抽了口烟,开口道。
“我不能保证计划一定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