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柏煜看着她,苦笑,“江彻?”
夏雨沫白着脸点头,想到刚才池柏煜的表情,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是。”他肯定是一天没有看到路齐泽,又联系不上她,所以才找他们问。可路齐泽现在这个样子,生死未卜,让他们怎么跟江彻说?“怎么办?柏煜,要不要告诉江彻……”
“当然要告诉他”,池柏煜的表情很坚决,“他是齐泽的哥哥,有权利知道,而且齐泽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
“柏煜?”夏雨沫吓了一跳,赶紧阻止他继续说出可怕的话来,“那……你干嘛不接江彻的电话?”道理一通一通的,谁都会说,可真要到了必须说的时候,谁张得开这个嘴?
池柏煜抿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跟他说。”
“我也说不出口!”夏雨沫大叫,立刻引来值班护士不满的白眼,她赶紧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压低了声音,“柏煜,凭什么坏人我来当?齐泽这个样子,我……我怕江彻会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池柏煜深吸一口气,壮士断腕一样的决绝,“我跟他说!”他快速把汪江彻的电话反拨回去,才响了一声半,电话通了,“江彻,我……”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汪江彻有点喘,手机里更是有一些杂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你不接,雨沫也不接,出什么事了吗?”
池柏煜下意识地看了夏雨沫一眼,“是,出了一件很大的事,徐叔想逼我退位,所以绑架了雨沫和润香。”
绑架?汪江彻猛地停下脚步,就站在空旷的公路中央,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一直以来盘桓在心中不祥的预感终于成了现实,他长一声短一声地呼吸着,
小心地问,“她们没什么事,是吗?”稍稍一想就知道,如果夏雨沫姐妹真的有什么事,池柏煜不可能这样冷静。
昨晚在许老家接受完治疗,他又累又难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六点多,许家人都还没有起床,他也不去惊动他们,悄悄穿好衣服回了家。结果路齐泽却不在,打她手机,却在家里响起来,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才给池柏煜和夏雨沫打电话,结果都被拒接,他急得直冒冷汗,这才跑到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找,都快急疯了!
“是,她们还好,润香被人施了麻药,醒来就没事了,雨沫也没事”,池柏煜绕着弯子说话,就是不把话题往路齐泽身上扯,“所以你不用担心她们,我……”
“齐泽和你在一起,对不对?”汪江彻急促地呼吸几声,然后屏着气,做好接受最坏的结果的打算,“她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一直以来,他就觉得路齐泽很不对劲,总是一个人咕咕哝哝,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说,他最怕的就是妹妹会因为妒忌或者别的什么而做出伤害夏雨沫的事,那样不但他会内疚,池柏煜也一定会受不了。
“没有!”池柏煜攥紧了电话,表情痛苦,“她没有……就算、就算结果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样,可她没有坏心,她、她只是想帮我……”
“柏煜”,汪江彻沉声叫,嗓子有些哑,但不失冷静,“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池柏煜迟疑着,不敢直接说,怕汪江彻会昏在大街上,“我在诺亚医院,你过来吧。”话一说完,他立刻扣了电话,怕汪江彻会再问出什么来,他将无法回答。
夏雨沫紧张得透不过气来,“柏煜,怎么办
?万一江彻看到齐泽这个样子,接受不了,他……他……”
“没事,这是在医院,如果江彻有什么事,抢救起来也方便。”池柏煜这话让人听不出是真是假,好像不拿这帮幼时玩伴的性命当一回事一样。
夏雨沫一愣,都快哭出来了,“柏煜,你……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你简直是……”
半个多小时后,汪江彻步子从容地走了过来,天这么冷,而他又是特别畏寒的,却只穿了一件浅灰色毛衣和咖啡色毛领短外套,冻得嘴唇青紫,脸色煞白,看得人很心疼。走到跟前停下,他的目光直接穿过玻璃,停在路齐泽同样没有血色的脸上,“伤到哪里了?”
看他这么冷静,简直太反常了,夏雨沫的心提到嗓子眼,小心地靠近他,“江彻,你别急,你要坚持住,齐泽还要靠你给她活下去的力量。”
“我知道”,汪江彻回过头来看她,居然还笑了笑,“我知道她早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了,因为她一直在跟我说,不想像我一样,落到这步田地,只能一天一天等死。既然‘净血人’的命运始终无法改变,那她死也要死得更有价值一点,我早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我没想到……”
话是这么说,可看到唯一的亲人如今这生死难料的样子,他所受到的身心巨创还是难以想像的,身体晃了一下,往旁就倒。
“江彻?”正震惊于他所说一切的池柏煜瞬间回神,一把扶住他,“江彻,别说了,你需要休息……”
“我没事”,汪江彻轻但坚决地挣开他的手,自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