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他是真的死了吗?夏雨沫不禁一阵怅然若失,没想到妹妹盼了这么久,到底还是不能实现心愿,不过,能够确切知道郎行龙已经死了,也是好事,至少他的失踪之谜,终于可以解开了。“是吗?”除了这两个字,估计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池柏煜松开了她的手,吃力地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些事情虽然称不什么秘密,但对我们来说,却可能是致命的,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夏雨沫喉咙有些发干,艰难地答应一声,“我不会跟别人说,不过,柏煜,你别说我多事,如果照你所说,净血人都会反常地怕冷,像江彻他们似的,可为什么你却不能见阳光?”这也太奇怪了吧,还是说净血人的后遗症,并不仅仅是怕冷?
池柏煜的身体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似乎很痛苦,“因为……”他深吸一口气,“我很累,想睡了。”看来,他还是隐瞒了什么事,而且是极其难以启齿的,也许他隐瞒的这件事,就是让他如此痛苦的原因吧。
夏雨沫立刻点头,“好的,那你休息,我不吵你了。”她很快起身出去,既然池柏煜不想说,她是绝不会逼他的。
门关了起来,房里几乎没有了光亮,池柏煜就躲在这黑暗之中,静静地流着泪,了无睡意。
在知道了这样惊人的事之后,夏雨沫怎么可能睡得着,她坐在池柏煜卧室隔壁那间房的床上,脑子里不断回响着池柏煜说的话,越来越觉得无法接受,都不知道以后该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池柏煜和汪江彻他们。
而且,之前她虽然也有预感
,郎行龙失踪了那么多年,十有八九已经不在人世,可如今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觉得无比的失望,没有办法跟妹妹解释。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起来,她用力揉搓了发木的脸两把,悄悄去池柏煜那边看情况。
房门打开的时候,池柏煜已经倚在床头上休息,他应该也没怎么睡,眼有些肿,脸色也不大好。看到夏雨沫进来,他居然笑了笑,“没睡好吗?”
“没怎么睡”,夏雨沫也不瞒他,端着水杯过去递给他,“你怎么样,伤口有没有疼得特别厉害?如果不行,就去医院,该怎么治怎么治。啊对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柏煜,你坚持不要输血,是不是因为你们换过血之后,跟普通人的血液就不相符,如果硬要输血的话,就会有危险?”
池柏煜脸色一变,似乎想解释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雨沫,我先前说的话并不是骗你,我是真的救不了润香,我一直很抱歉。”
“我已经知道了”,提起这件事,夏雨沫就惭愧得要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说过我已经相信你,对不起,柏煜,真的对不起……”
“你没有错,用不着道歉”,池柏煜白着脸笑笑,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我是目前为止,夏润香唯一的机会。但上天捉弄,我帮不了她,是没有办法的事。”
夏雨沫点点头,为妹妹的际遇而唏嘘不已,沉默了一会,她还是提出了一个疑问,“柏煜,你别又说我对什么都好奇,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二十多年前,一九九二年左右是吧,那时候各方面的技术可是很落后的,能做得了那样的手术?”
那时候不但没
有发达的网络系统,就连电话都很少,“净血人”这样的手术,她虽然并不太清楚内情,可光是用想的也知道肯定很复杂,郎行龙就算医术再高明,在罗森孤儿院那种破败的地方,怎么可能做得了那种手术,何况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这太让人无法想像了。
池柏煜神情很平静,显然既然打算告诉夏雨沫这些事,就没想再隐瞒一些细节,“那时候,郎行龙有一套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是通过诺亚医院的前身,仙宁市第二人民医院购得,然后对外谎称因为工作人员操作不当,致使机器报废,然后又重新购进了一台,先前那一台当然是秘密送进了罗森孤儿院。”
当然,这么多年过去,那台机器随着郎行龙的去世,也成了一堆废料,现在机器的精密程度,也远非那一台可比。仙宁市二院成了诺亚医院,很多事情也随着这一改变而烟消云散,无迹可寻了。
“原来如此”,夏雨沫恍然,“那这件事就没有人知道,或者说没有人怀疑过吗?”毕竟是那么复杂的医疗设备,不是小物件,要想做到这么天衣无缝,不是件容易的事。
池柏煜笑笑,“你还真是够仔细,连这也想得到,当年仙宁二院的院长也是在罗森孤儿院长大的,他愿意帮助我们。”
夏雨沫瞠目,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样的关系,怪不得!“那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一直不愿意结婚的吧?”为了这件事,池家二老没少跟他急,可他就是死都不松口,原本她还在奇怪,一个健康而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坚持不结婚,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现在她明白了,原因在此。
“是”,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