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柏煜身子痉挛了一下,但站着没动,任由她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唇齿之间。
直到嘴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儿,血都顺着嘴角渗出来,夏雨沫才松口,看着他的白衬衣迅速被鲜血染红,哑声问,“为什么不推开我?”
“我只要你别伤害我爸妈,你要是高兴,随你咬。”池柏煜皱眉,感觉被咬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这丫头,下口这么狠,真不知道谁才是狼。
夏雨沫怔了怔,突然后退一步,离开他怀里,看着面无表情的他,她真是身心俱疲,无力地点头,“我答应你。”
接下来,这顿晚饭在近乎诡异的平静中结束,容悦怡不停地偷眼去看夏雨沫,但后者表现得很安然,她也不好多说会,暗暗想着还是找儿子问个清楚明白再说。
反正在她看来,夏雨沫绝对不是个爱胡搅蛮缠的人,那就是自己儿子不知道又怎么惹到人家了。死小子,雨沫这样的好女孩,打着灯笼也难找,他要不好好把握,让别人抢了去,看他到时候怎么哭!
夏雨沫算是彻底跟池柏煜杠上了,之后他们仍旧一直保持着冷战,在外人面前尽可能地保持着未婚夫妻的形象,倒还不至于引来员工们的猜忌或者异样眼光,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夏雨沫就表现得很冷漠,甚至可以一天下来都不正眼看池柏煜一眼,比陌生人还不如。
如果只是除了这样也就算了,可她居然拒绝池柏煜为她所做的一切事,不管他是要关心她也好,帮她也好,她都排斥在自己的生活之外,当池柏煜是病毒似的,有多远躲多远,把他给气得,偏偏又没有任何理由指责她。
当然,这样一来,唯一一个高兴坏了的人
,就是路齐泽,她本来就巴不得夏雨沫可以离池柏煜远一点,现在他两个闹成这样,她可得了意了,每天越发大胆地出入总裁办公室,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了很多,“柏煜哥,到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
池柏煜头也不抬,但语气很温和,“我还不饿,你先去,我等下自己过去。”
“那我也不饿,我等你一起”,路齐泽乖乖地坐到沙发上,认真看着池柏煜低头工作,“柏煜哥,我看雨停了,太阳好像要出来了,你是不是先进去躲一躲?”
夏雨沫无声冷笑,眼里的嘲讽之意很明显:池柏煜,你的心思这样见不得人,难怪你这个人见不得光!
池柏煜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确有丝丝的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照到总部大厦上来,他吐出一口气,“我心里有数,齐泽,以后这种事不用你提醒我……”对于不能见阳光这件事,他已经够烦的了,偏偏路齐泽还要时不时提醒他有多么的与众不同,这是存心让他不痛快吗?
路齐泽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脸红了红,“我知道了,柏煜哥,我其实只是想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听他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对彼此都这么关心,这么在意,对夏雨沫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无声的酷刑。尤其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再也不想听下去,忽一下站起来,收拾完东西就噔噔噔出去。
池柏煜目送着她离开,狠狠把笔摔在了桌上,气得脸都开始发青。
路齐泽暗里高兴得要命,面上却赶紧劝他,“柏煜哥,你别生气啦,我就说夏雨沫那种女人可能理解你的,你偏不信,现在……”
“闭嘴”,池柏煜冷冷看她一眼,“齐泽
,我和雨沫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再针对她,听到没有?”现在情形已经够乱了,路齐泽要再用诸如上次那种栽赃嫁祸的法子来对付夏雨沫,只怕局面会乱到没法收拾的地步。
见他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是如此维护夏雨沫,路齐泽心头火起,才要顶回去,心里一动,接着就笑了,很天真的样子,“我知道了,柏煜哥,我不会跟雨沫吵的,我知道她很担心她妹妹的身体。对了,柏煜哥,雨沫为什么这么生气啊,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关于池柏煜和夏润香骨髓配型成功的事,她一直不知道,也难怪会有此一问。
虽然汪江彻知道的事,她迟早会知道,但池柏煜心绪烦乱,不想多做解释,就匆匆回了一句,“只是一些误会而已,我会向她解释。”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很清楚,除非说出真正的原因,否则夏雨沫不会相信他的解释。可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就是宁可被夏雨沫恨死,也绝不会说的。至少现在不能说。
路齐泽“哦”了一声,很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局面就这样僵在这里,池柏煜虽然很不愿意夏雨沫这样敌视他。毕竟他们还是要在池峻峰夫妇面前继续装下去的,要一直这样的话,早晚会给爸妈看出来。可是有什么办法?夏雨沫有多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她会这样气他,一点错都没有。
汪江彻很担心他们两个,当然他同样也清楚,在这件事上,池柏煜所能做的唯有保持沉默,要想得到夏雨沫的谅解,简直是痴人说梦,他禁不住地苦笑,“柏煜,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