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内,长椅上的少皇和雨桐相对而坐,沉默无语。
她不敢看他,低着头紧张不安的揉搓着衣角。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这副模样,永远都那么忐忑无措;永远都那么惜字如金!
有时候,他真的很恨自己,怎么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样一个不解风情,无趣沉闷的女人!
她越是对自己疏远躲避,他就恨那个人,恨他可以长驻于她的心间,即便是死了,也不放过!
午夜梦回,他总是会梦见她。梦见和她初见时的情景,她那胖乎乎,一本正经的可爱模样;梦见和她一起卖热饮;梦见识破相亲计谋她的囧样;梦见她悄悄到医院来看他,喂她吃粥,陪她打点滴…
他的梦里全是她,他的心始终被她占据着,挥之不去,散之不开!
实在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终究还是他先开了口:“那个,你现在已经退休了吧?平时都做些什么?还在教书吗?”
“嗯,退休了,但还在教书。都是左邻右舍的孩子,不图挣多少钱,就想有个自己喜欢的事儿做做,要不然太闷了。”抬起头,雨桐微笑着轻声答道。
“做归做,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操劳。对了,你的血糖情况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少皇关心的嘱咐完,又悉心的问道。
“还算平稳,一直注意着,你的身体还好吗?”雨桐也关心的回问着。
“还行吧,没什么大毛病。”
一问一答完,两人重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雨桐很是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嗯,那个,那个她,林曼吟对,对惟哲好吗?”
必竟是她十月怀胎的亲生儿子,骨肉相连,她对哲哲终究是牵挂着的。想到这儿,他会心一笑,但一想到她抛夫弃子的“罪行”,又不免心生懊恼,于是没好气的答道:“好,好得很!最起码比你强!”
“那,那就好!”说完,雨桐尴尬的低下了头,心中满是心痛和心酸,眼里闪烁着泪花。
见她要哭了,少皇心疼极了,于是连忙缓和语气道:“别担心,雨桐,曼吟是个善良的女人,嫁进阎家这么多年,她对哲哲算得上是视如己出。”
听完,雨桐点点头,欣慰的笑了。
看看手表,惟哲和霜霜已经谈了近一个小时。雨桐有些担心,她对少皇说道:“两个孩子已经谈了很长时间了,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少皇点头应允,刚想起身,却看见儿子已经朝他们走来。
于是他笑着对雨桐说道:“不用去了,瞧,哲哲下来了。”
等儿子走近,眼尖的雨桐一眼便看见了他额头上的青红印记,她本能的想要用手察看,可却被惟哲闪头躲开,这让雨桐很是伤心。可是她还是不放心的追问道:“惟哲,你的头怎么了?没事儿吧?”
“请叫我阎先生,谢谢。”惟哲冷漠的所问非所答道。
“哲哲,不能这么跟你妈妈说话。”少皇轻斥儿子道。
“我的头是小意思,你还是去看看霜霜吧,她的情绪不太稳定。爸,我们走吧。”不愿直视雨桐,惟哲说完,拉着父亲就要走。
“雨桐,有什么事儿打电话给我,知道吗?”少皇一边被儿子轻拉着,一边不放心的回头叮嘱道。
“哦,知道了。”雨桐应完,快步走向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