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在里屋，等他进去后，我就用被子把他捂晕了，然后怕他死不透，就往他头上弄了个钉子，然后抛尸悬崖下，以为不会被人发现，谁知，活该我倒霉，还是被人发现了他的尸体。”
谭明看着将近一米八的赵虎，而山娃的身高仅一米七二，所以，凭他一己之力，想要完成整个杀人过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到底是不是真如他说，是他一人干的，还要再继续审问其他三人才知道。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们把他们三个给放了。”赵虎顿了一下，说，“我对不起他们，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却因为此事，连累了他们。”
“等我们确认，山娃的死确定跟他们没关系，我们自然会放了他们，来人，把赵虎带下去。”
说完，一个穿着警服的其他同事进来，把赵虎带走了。
“谭哥，接下来，要审哪一个？”
“审那个看上去最老实的李亚。”
“好。”
李亚今年二十五岁，无业，未婚，籍贯是外地的，来本市三年多。
“李亚，你讲述一下，那天你们杀害山娃的过程。”
坐在对面的李亚，看上去惊慌失措，一双细眼甚至不敢与谭明对视。
“
说话。”秦武一声厉吼，把李亚吓了一跳，他结结巴巴道。
“那天，我们只负责在外面把风，并没有，参与杀害山娃。”
“你要说实话，才能早日出去。”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我真的没有参与。”李亚的表情诚惶诚恐，“我也不知道，那天老大把我们喊过去是干什么，到地方，他才说，今天要做件大事。”
李亚接着回忆，“我们以为是挣钱的事，谁知道他说是杀人的事，我们一听，一个个都面露难色，平时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但是，杀人，我们哪敢啊！我，我老家，还有父母要养，我还没碰过女人，我，不想死啊。”
“其他人参与了吗？”
“老大一看我们那个样子，就没有让我们参与，说，出了事，他一人承担，我们只管在外面给他放风就好。”
“作案的工具放哪里了？”
“埋到一棵树下面了。”
“哪棵树下？”
“就，就在老虎山一个废旧的房子旁。”
谭明知道了，他说的就是作案的地方。
接着，谭明和秦武又接着审问了另外两个人，说法跟李亚说的一致。
然后，谭明和秦武又带上赵虎与李亚去指认现场，在那里，挖出了一把带血的锤子和一双手
套。
拿回来后，经对比，上面的指纹确实只有赵虎一个人的，手套上的血迹也确实是山娃的。
案件进行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谭明做了报告，只等侯康回来签字，就可以上交材料了。
——
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上了，我的天，这个案子实在太复杂了，牵扯的人也太多了。”秦武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半躺在凳子上，两腿直挺挺的伸到了对面，被方永思用脚一踢，踢到了一边。
“腿伸那么长干嘛？”
“放松一下，不行？”秦武又把腿放回原处，方永思气的又踢了他一脚。
“哎呀,你小子来真的。”秦武疼的一下子站起来，瞪了方永思一眼。
“你们两个别闹了。”闫楼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这才发现，谭明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坐在那里好想在沉思着什么……
“谭哥，不高兴？”项布布凑上前问。
“哎……”谭明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侯队怎么样了？”
谭明当然高兴不起来，为了这个案子，牺牲最多的是侯康，而且是在他的一再坚持下，给侯康带来这么多的麻烦，如果，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谭明还会坚持吗？
但是，心里的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早知道这样，他还会坚持追查真凶，不管这个凶手有着多么强大的背景，也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走，他谭明都不会就此退缩的。
“谭哥，时间不早了，能一起出吃饭吗？”秦武当然知道谭明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在大家看来，他并没有错，不能因为这个，就让自己活在自责当中，所以，他想让他出去跟大家伙一起吃个饭，说说笑笑，来减轻一点他心里的痛苦。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值班。”谭明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半了，大家一直还饿着肚子呢。
“你不去，我们也不去。”项布布心里想的，跟秦武一样，在这个案子里，他的功劳最大，背负的却最多。
“是啊，谭哥，走吧！”方永思走过来，拉他起来，“别想太多了，又不是你的错，是我的话，也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