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姜稚的动作,忍不住挑高了眉:“怎么,就这么想见到本王。”
“王爷可知,这是姜府的后院。”姜稚一字一顿,说到后院时几乎咬牙切齿。
“自是知道的,上次不是来过一回?”
谢宴辞丝毫没有闯了女子闺房的羞愧,径直坐了下来,又吩咐春桃看茶。
听到姜稚唤王爷,春桃也知道了谢宴辞的身份。
慌乱的应了,又趁机去拿桌子上的锦盒。
若是让王爷知道了陆喻州私下给自家姑娘送簪子,怕是会不好收场。
可没想到,谢宴辞比她的动作更快。
好在他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就把锦盒扔在了桌上。
“这样的破烂儿,怎也好意思往你院子里送。前不久本王刚得了一盒东珠,给你做头面正好。”
春桃上了茶,谢宴辞抿了口,就又皱着眉头放下。
见姜稚只是远远跳着不答话,眉眼间又闪过不虞之色。
“站那么远做什么,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
谢宴辞嘴里说的东珠,姜稚也曾见过。
那时陆喻州已位极人臣,得晋安帝赏赐得了一盒东珠。
个个都有拇指大小,饱满圆润。
她见到了心生喜欢,便向陆喻州讨要一颗。
不曾想讨要不成,反倒被斥生性奢靡。陆喻州严词厉色,就像是她犯下了难以饶恕的大罪。
以至于姜稚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怀疑自己是否真如他所言贪慕虚荣。
直到,她看见那盒东珠镶在了姜元宁的鞋面和裙子上……
姜稚低垂着眼朝谢宴辞福了福身:“谢王爷抬爱,东珠珍贵,臣女不配。”
“几颗珠子而已,什么配不配的。”
谢宴辞不耐烦的瞪眼,视线落到了姜稚的身上。
小姑娘头上仅仅戴着一只银钗,小小的脸被满头乌发衬的的莹白如玉。尤其是绣鞋包裹住的莲足在宽大的裙摆下若隐若现。
谢宴辞平静的一颗心便如被风吹起了涟漪,躁动起来。
他本就是个混不吝的,姜稚不过来,便伸手去抱她。
即便姜稚有心想躲,哪里又是那魔王的对手。
还没怎么挣扎,就被小鸡仔儿似的攮在了怀里。
温香如玉在怀,谢宴辞满足的舒展了眉,又厚着脸皮去嗅姜稚身上的香气。
“本王和你父亲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温热的呼吸喷在颈间,让姜稚十分不自在。
“什么话。”姜稚装傻。
“自然是婚期提前。”看姜稚又不老实,谢宴辞呲了牙,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臀上。
惹得姜稚怒目而视。
“你瞪本王干什么,谁家女子有你气性大。先是国公府惹得宋昭怜香惜玉,再是清风楼。这盛京城可还有你去不得的地方。”
谢宴辞身为皇亲,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温柔小意的,知书达礼的。
却从没见过姜稚这样的。
油盐不进,胆大包天。偏偏又心眼极小,还爱记仇。
姜稚冷笑:“嫌臣女气性大,王爷自去找气性好的。来臣女院子做什么。”
“你这小娘子,怎么听不懂人话?”知道姜稚又恼了,谢宴辞哼了一声,贴着她的脸颊道:“王妃乃丞相嫡女,最重规矩。待进了宴王府你这脾气可得改改了。”
说起这个,姜稚的脊背一僵。
想到谢宴辞府中已有一妻一妾,那王妃更是他三番四次求来的。
如今却还缠着自己不放,不由的悲从中来。
“王爷,臣女身份卑微,难以教化。若是进了王府也会惹得王妃不快。何不断了这门亲事,放臣女一条出路。”
这话谢宴辞不爱听。
本想动怒,可看见姜稚白莹莹的小脸急出了汗,双目微红一副可怜不已的模样。
又强忍着把火气压下去。
“出路?你想寻什么出路?就你这院子,本王一路走来,连个得眼的奴才都没有。还有你这茶,一股子泔水味儿。”
谢宴辞声音压低一些,拍着姜稚的背:“乖乖听话,待进了宴王府还不是由得你吃香的喝辣的,总比你在姜府好上百倍。”
放在腰间的手很不老实,时轻时重,撩拨的姜稚心烦意乱。
又听见谢宴辞话里话外的嫌弃,再也忍不住呛声哭起来:“好,哪里好。王爷还未有嫡子,臣女入府为妾,必定每日一碗绝子汤药傍身。药多伤身,臣女房中的茶水虽然难以下咽,却不会让臣女满身病痛。”
说着,一行眼泪顺着面颊蜿蜒而下。
姜稚自然知道这话大不敬,可现在她只想着宴王赶紧厌恶自己。
果然,谢宴辞听了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