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楚河的一瞬间，王茹感到脑子一阵嗡嗡作响。
即便在来之前，王茹就想过有这种可能。
但光是有这个想法，王茹就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毕竟在过去的十年里，王茹只有在做梦时才能见到楚河。
现在他居然就在自己面前。
楚河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其实没死。”
王茹没有回答。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本来她猜测丁双可能遭遇敌人，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在看到丁双带着血出来那一瞬间，她更是已经把武器给拿在手上了。
但任凭她做怎样的心理准备，在楚河走出来的一瞬间都开始破防。
王茹的眼睛瞪得很大，死死地盯着楚河的脸。
这杀马特气质的白发，这自带忧郁的眼神……
毫无疑问，就是他了。
而楚河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干嘛？不认得我了吗？”
王茹的呼吸与心跳频率加快，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她用手摸了摸鼻子：“你……整容了？”
楚河的样子她在十年间看了无数次。
手机里、电脑里、平板里、脑海里……凡是可以存储头像的地方，她都给楚河放了一个位置。
所以楚河是什么样子，哪怕是一根眉毛的细节，王茹
都记得非常清楚。
她发现楚河在外形上有了微妙的变化。
变得越来越像丁双了。
此时的丁双因为被刺穿胸口，正在往外吐血，趴在地上想动弹一下都困难。
他想警告王茹，楚河已经叛变了，现在可能是敌人。
他担心王茹会失去判断力，并且因此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不过重伤已经让他自顾不暇，哪怕用星衍的回复能力也很困难，因为他已经凝不了气了。
看着王茹，丁双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在楚河出现后，她就像忘了自己一样。
难道和楚河相比，自己完全就是个替代的工具人吗？
面对王茹的问题，楚河显得有些坦然，他淡淡一笑：“是，只是一点微调而已。应该不会太难看吧？”
王茹握着剃刀的手开始颤抖。
看着眼前的楚河，她忍不住想起和楚河第一次见面的那个下午。
王茹在加入739的前一年。
当时王茹还只有15岁，正在准备739的入门选拔。
因为父母都是739调查员的缘故，王茹很早就下了决心要他们的遗志。
然而739调查局有一个奇怪的传统：严格限制前同事的家人加入。
如果家人中有人在739调查局工作过，那么本人不管本事多
大，想要加入调查局都必须参加考核。像司马庚宇和丁双等人经引荐被特招，其中一大原因就是他们家族中没有人参加过739，否则就是能力再怎么逆天，都必须乖乖去考试。
而且这类考生通过标准要比普通考生高。别人需要60分就能及格，你就要拿到80分以上。
之所以没有“熟人优惠”，原因在于739调查局的工作是极度危险，而且随时会死人。为了防止这种悲剧轻易发生，也为了给牺牲同志留后，739原则上不会收牺牲同事的家人为调查员。
因此王茹必须高分通过选拔考试才能进入调查局。
739的选拔考试共有三个测试环节：心理评估、笔试和战斗素养。
心理评估主要是看是否能经受住各种超自然现象带来的震撼。毕竟有些未知生物和力量的表现形式，普通人看一眼都会疯掉，所以这是入门的门槛。
笔试类似公务员考核，但题目偏向于考察人的思维能力和对超自然事件的知识储备。比如“迪亚特洛夫事件的始末”、“费城实验的特点分析”或者“对神农架野人的看法”等等。
以上两种都有固定的考核模式，而第三项的战斗素养则灵活很多。
因为这一
科的考官每年都是不一样的，他们选择的考核模式也会不一样。有的会中规中矩地设置考核项目按几分搞末位淘汰，有的会通过别出心裁整活，直接带着考生去鬼屋探险，和未知生物硬碰硬……
前两项考试中，王茹都拿到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很顺利地就到了第三项战斗素质科目。
考试地点定在东北的白山黑水。
在滴水成冰的天气下，还留着披肩长发的王茹站在走廊上，望着外面的风雪发呆。
今年会怎么考？考官又是什么样的人？
王茹又想到了自己去世的父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燕山雪花大如席啊。”
旁边响起一个温柔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