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给谁低过头,沈晚,你该知足了。”
“现在全家人为了你忍辱负重的,你任性到现在也该收敛了吧?”
沈云逸上下打量她,“这些天你一直折腾全家人,不就是想在家里获得千金应该有的权利么。”
“父亲答应你,愿意给你独居,也每个月给你生活费,你有的吃有的住,不用考虑打工,每个月就有零花钱可以花,还不够?”
沈晚笑了:“当然不够。”
“五千块还不够你用?你去外边打听打听,现在大学生毕业月薪才三千块,给你五千够多了!”
沈云逸惊叹她的恬不知耻。
沈晚冷笑道:“我本来不想说的,是你自己提起的千金应该有的权利。”
“那请问沈二少,你家千雪五妹一个月的零花钱是不是有七位数?”
沈云逸下意识说道:“你怎么能和千雪相比……”
“对,我是和她比不了,因为她从小就跟你们一起生活,你们是有亲情的一家人。”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给沈千雪七位数,给我的连她的零头都不到,还那么高高在上一副施舍的姿态,沈二少,你是觉得我应该跪着接下这五千块,再对你们沈家感恩戴德,感谢你们收留我,给我一口饭吃,还给我钱花吗?”
沈云逸有些下不了台,含糊解释道:“你跟千雪本来就不一样啊,千雪还在上学,每个月要学习的东西多,要买的东西也多,每周还要去千金会和姐妹小聚,没点体面的装备怎么能行?所以父亲才多给她一些零花钱置办行头,她是喜欢买奢侈品,但这也算是投资的一种。”
“你从乡下来,你根本就不懂这些啊。”
沈晚好笑道:“所以我的尊严不值一提,可以随意的任由你们踩是么。”
“谁踩你的尊严了?”
“沈千雪指使佣人偷沈娇娇的东西放我房间里,我被你父亲打,甚至大雨夜的罚跪在院子里,你们谁问过我?”
“哪怕后来我洗刷冤屈,自证清白,你们谁又给我道过歉?”
沈晚冷笑道:“事到如今沈二少依旧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我回去,说得好像最委屈的人才是你们。”
沈云逸皱眉:“我没想到你这么记仇,都过去的事还记着,一家人干嘛这么小心眼……”
“对你们是过去了,但对于被冤枉,以死自证清白的沈晚,永远留在那个雨夜了。”沈晚平静道:“沈家我是不可能回的。”
“你们全家人不认可我的存在,那就继续把我当做空气。”
“我不纠缠你们,你们也别来招惹我。”
沈云逸皱起眉:“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二哥,我难道任由你在外边招摇撞骗,毁掉沈家的名誉?”
沈晚目光清锐,已然看透他,“你们大可以对外宣称我不再是沈家养女,和你们毫无干系。”
“反正睁着眼说瞎话就是你们沈家人的传统美德啊。”
“你——”沈云逸气得不轻,“你,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沈晚耸耸肩,“彼此彼此。”
“师哥。”盛婉走了出来,脸上透着喜悦,“盛家刚传来消息,叶老愿意来江城见我一面,和我一起治疗刘佩珍了。”
沈云逸的愤怒被冲散,一脸激动道:“还是师妹厉害啊,竟然请动了叶老,上次在交流会上叶老还当众夸你了呢!”
盛婉又惊又喜:“真的吗?师哥,你别骗我啊,叶老怎么会认识我?”
“我怎么会骗你啊,当时顾医生也在场,叶老夸你医术了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沈云逸夸赞道:“当年在医学院你本来就很优秀,现在更厉害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
沈晚没兴趣听他们唧唧歪歪,走进病房去看刘佩珍的病情。
“我……真的……能……痊愈吗?”
刘佩珍双眼含泪的问。
沈晚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听完她说的,刘佩珍脸色明显好转了些,“我……信你!”
“对了,我想知道你丈夫的生辰八字。”
刘佩珍神色不解。
沈晚解释道:“不管你病情如何,你婆婆那边总要解决,我想看看他有没有投胎转世,如果没有,就让你丈夫去找他妈吧。”
刘佩珍明白了,断断续续的把丈夫的生辰八字告诉她。
沈晚拿到八字就从医院回到山海湾。
她先点燃香火,在香炉前放置一个盛满清水的碗,将八字写在黄符上,手持黄符于香火前燃烧后掷入碗中,再往碗里撒了一把米,嘴里念念有词。
“杨亮,癸亥年五月初一子时生辰者,你妻子于阳间有难,你可否魂兮归来……”
香火缭绕间,那些沉入碗底的米竟渐渐漂浮在水面上,形成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