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一直持续了半晌。
后方那十余个先生,才有人将信将疑的说了句:“蒋先生……李先生所说,好似确有那么个道理……”
蒋盘脸皮动了动,他的手这才放了下去。
他的身体动了动,似是没那么僵硬了,才说了句:“的确有道理……”
纸人许和樊夅相视一眼,樊夅立即抱了抱拳,和我说道:“李先生放心,这变故,我肯定能压得住!”
马上,纸人许就和我说道:“既然如此,未免夜长梦多,我们得赶紧下去了。还有,我们这地方没船,一时半会儿想找来,不太容易……”
我告诉纸人许,船的事情不难,以前我学捞尸人手艺的时候,我爹教过我一些临时做简易木船的法子。
纸人许便不再犹疑。
他立即看向另一头的唐仃,吩咐道:“唐仃,放绳索。”唐仃马上就指挥其余仆从动手。
他们将绳索一头缠在了悬崖外沿的树干上,接着才将另一头放入悬崖中。
唐仃他们一共放下去四条绳索后,才到纸人许面前复命。
纸人许扭头看我,低声道:“阴阳?”
我点点头,又看向蒋盘。
蒋盘双手抬起,做了一个下压的动
作,顿时,那些先生也不再议论,都安静下来了不少。
“阴阳,这先天八卦盘,阵脚方面,什么人,什么位置,你安排一下吧?”蒋盘开口说道。
我告诉蒋盘,虽然现在我能先行说方位,但是肯定不如下去见过四金砂陷之后,因地制宜,再做安排,并且下去过程中,我还可以思索推演,完善一下布局。
蒋盘若有所思地说了个好字。
其余的先生也都镇定下来,开始跃跃欲试了。
有人问我,是不是现在就能下去了?
我先点头,同时又说道:“我,许叔,唐仃,樊夅走最前一批,你们同蒋先生,在后方跟上。”
“大哥,你看如何?”我看向蒋盘。
蒋盘沉凝道:“小心鲁肃。”
我嗯了一声,其实我们四人先下去,就是因为鲁肃的缘由。
我和他动过手,再者说,我的身手算是先生之中最好的了。
纸人许和樊夅都很强,唐仃还有枪。
即便是遇到鲁肃,他也不可能奈何我们,若是换成四个先生下去,那就完全不一样……
没有再耽误时间,我们四人分别选中一条绳索,将其紧紧抓住之后,稳住步伐,接近了悬崖,开始沿
着绳索往下攀爬。
脚踩踏在陡峭的岩壁上,一股股冷意从下方蹿来,自衣角钻入身体中。
那股子寒,让我打了个冷噤。
往下攀爬了一段距离,到了悬崖中央的时候,面前有一蓬乱草。
我晃眼而过,却冷不丁的觉得,那里头居然有一张脸在盯着我?!
我心惊之下,更死死地抓紧了绳索,停下来,警惕的看着那蓬乱草。
“阴阳?怎么了?!”两三米外,纸人许同样停顿下来,警惕的询问我。
我定了定神,一手缠住绳子绕了两圈,另一手摸出来通窍分金尺,将乱草弄开。
结果乱草后面,并不是人脸,而是一块藤蔓的根茎。
只是年份太久,风吹日晒,皱巴巴的,感觉形似人脸了。
我放松下来,低声说了句没事,才继续往下爬。
又爬了一段距离,我又觉得,我看到的东西不对劲。
这一次,我没有停下来了,和别人保持一样的速度。
一直到了悬崖底部之后,我眯着眼睛仰头看上方,我才隐隐想到,恐怕不是我看到的东西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我本身。
我惧怕周精义葬在这样的凶地,影响到我,何雉,遁空。
并且,如今风水命数冥冥中在改变一些东西了,我才会心悸,这是先生的感应。
就是这些东西,潜移默化的让我变得更小心。
换句话说……这叫做疑神疑鬼……
纸人许和樊夅,分别以两个方向往前,警惕的走了一段距离。
唐仃匆匆到了我身边,他手按在腰间,低声道:“先生,您没事儿吧?”
“无碍。”我摇摇头说道。
“上面的其他先生们要下来了,先生你得稍微后退一些,免得落石。”唐仃又小声催促我。
我没停在原地,转身往前走去。
纸人许和樊夅已经走了十几米,他们没有继续往前。
我到了相仿的位置后,纸人许和樊夅就立即到了我身边,两人都和我点点头。
纸人许喃喃道:“这地方阴气重的吓人,感觉处处都有东西,阴阳你上一次来,也是这样?!“
我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