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流淌感太过强烈……
冷意开始穿透我的全身,我身体一颤,一股熟悉,但却让我格外抗拒的感觉开始充斥我的全身。
这是阳气减少,阴气又要支配我的身体意识……
在这井底墓穴之中,又是马旱这样凶煞的官尸鬼匠,我哪儿敢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要是我的阳气被马旱吸多了,它就会更凶,甚至它会撞祟我来对付蒋盘和马宽……
手已经握住了定罗盘,我闷哼一声,本能的,就将定罗盘狠狠按在了我头脸的下方,将马旱和我隔绝开来!
那一瞬间,我似是听到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嗡鸣,伴随着咔嚓的声响!
下方猛地传来一股大力,定罗盘直接被砸回了我的胸口。
我整个人都被这股大力弹了起来,后背重重撞在了棺椁盖子上。
我又是闷哼一声,胸腹之间气血翻滚,喉咙一阵腥甜,噗的一声,便喷出一大口鲜血。
整个棺盖,竟是都被我撞得翻开了不少,微弱的烛火光窜进了棺材内。
我疼得眼冒金星,视线都模糊了。
胸口上捂着的定罗盘,似是散了架。
而棺材底板的尸身,更显得恐怖凄惨。
他整张脸本来是青铜
一般的颜色,现在却从嘴巴那里变得焦黑无比。
下一刻,他的身体,竟是猛地往上一仰!
这生生是诈了尸!
我陡然朝着旁侧一避,好在棺椁够大,他没有撞到我,但是却半个身子撞在了棺椁盖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棺椁盖子应声而起,整个被撞飞了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我抓住棺椁边缘纵身一跃,直接蹿出了棺椁,重重摔倒在地上。
艰难地爬起身来,我趔趄着朝着前方逃去。
跑出去几步,几乎就到了墙边缘。
我粗重地喘息着,回头一看,才发现马旱的尸身竖起来之后,就一动不动,只是它的脸上还在嗤嗤冒着白气儿。
他嘴巴的焦黑,开始慢慢恢复成之前的青铜色。
而此时蒋盘和马宽,同那撞祟的马保金还在缠斗,难分高下,更是无法抽身。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马旱。
这马旱,明显是被定罗盘创伤了,现在才是这副模样,否则我哪儿逃得出棺椁?
我低头瞅了一眼定罗盘,不禁大惊失色,定罗盘竟然成了两块儿……
下面的方盘,和上面圆罗盘,已经完全分开了……
蒋一泓当初教过我,黑煞
之下,定罗盘皆可镇尸,可一旦血煞之上,就可能损伤定罗盘……
这马旱形成的官尸鬼匠,都是青尸煞!
定罗盘用一下,就成了这副模样……
我尽是心疼,还有对师尊的懊恼歉意。
思绪只是一瞬间,我飞速将定罗盘收起,目光盯着棺椁边缘的八卦虎头镜,拔腿,就朝着棺椁旁边冲去。
另一头和蒋盘马宽斗在一起的马保金,也陡然抽身,朝着棺椁旁边窜去,似是他发现了我的目的,要来阻拦我!
马保金就是被马旱撞祟。
此刻马旱正在恢复被定罗盘伤到的伤势,恐怕等会儿他就要彻底诈尸。
蒋盘此时狼狈无比,马宽身上伤势也不少。
马宽闷哼一声,猛地一跃而起,狠狠抱住了马保金,又重重朝着地上砸去。
蒋盘则是双手攥着一把铜钱,拍向马保金的头顶。
与此同时,蒋盘厉声喝道:“阴阳,马旱身上那镇他的物品必定还在,想办法按住,别让它掉下来!再用你那虎头镜破他尸身!”
顿时我就想到了之前蒋盘所说的话,马宽和马保金兄弟,是动了马旱尸体才造成的地龙翻滚,马旱要等到生机彻底断绝才能完全诈尸,就
是因为它身上还有东西镇着它!
思绪间,我已经冲到了棺椁边缘,一把抓住了八卦虎头镜,猛地转过身,刚好正面对上了马旱的尸身。
他当真是高大,坐在这棺材里头,都要比我多半个头。
要知道,整个棺椁都只有一米五深。
这马旱真站起来,恐怕得有快两米高了。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那张脸上的黑色几乎完全消失,又变回了青铜色。
定罗盘损坏才对它造成的伤害,竟是这么快就要被它恢复了!
我盯着他的囟门,毫不犹豫地就要将八卦虎头镜直接按上去!
囟门在额头上方,骨相之中,囟门通灵,小孩子常说能见鬼,也就是囟门没有闭合。
同样,小孩子的额头小时候是最需要注意,也最怕碰撞的地方。
我动手的这一瞬间,一旁被马宽压住,又被蒋盘用铜钱镇着的马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