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然被陆家主的话堵得面色一僵,嘴唇微微颤抖,却又不敢再多言。
陆枭见状,轻轻拍了拍沈温然的手,以示安抚,可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宋槿禾,眼中满是冷意。
宋槿禾无视他的眼神,淡然地扫视着大厅,终于看到了贺家的人。
贺浩然正与几位商业伙伴在吧台外谈笑风生,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将挺拔的身材展露无遗,举手投足间尽显自信与从容。
她端起一杯香槟,向着他靠近,还不忘观察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和举动。
忽然,她发现一个眼熟的人正与一个男子在角落里低声交谈,那男子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宋槿禾心中起疑,那个眼熟的人正是沈家的。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一些,试图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
就在她快要接近时,贺昊然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面带微笑,挡在了宋槿禾的面前,“师父姐,陪我跳个舞吧?”
宋槿禾蹙眉看他,刚要侧身又被贺浩然先一步挡住,低声道,“这里都是我的人,相信我的安排,不会有事。”
宋瑾禾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身走到不被人注意的地方。
贺浩然紧随着她的脚步来到一旁,身姿潇洒地站稳脚跟之后,与她轻轻碰了一下酒杯,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他的目光却似有若无地飘向陆枭和沈温然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姓陆的怎么还受伤了?据我所知,昨天他还好好的。”
贺浩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被我打的。”宋槿禾言简意赅,仿若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轻抿了一下香槟,随后将目光转向贺浩然,眼神里透着一丝犀利,“沈家的事情在你这里是怎样的安排?”
“不着急。”贺浩然也抿了一口酒,视线依旧停留在远处动作亲昵的陆枭和沈温然身上。
下一秒,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师父姐,你知道怎样才会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吗?”
宋槿禾神色平静如水,仿若未闻他的问题,只是伸出手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
那糕点入口即化,酥酥甜甜的口感瞬间在舌尖散开,味道着实不错。
待糕点咽下之后,她才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唇角,轻声道,“修道之人讲究的是清心寡欲,超脱尘世羁绊,又怎会在意这些儿女情长。”
“那你还执意嫁给陆枭?”贺浩然满脸意外,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你身边比陆枭优秀的男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不能看看别人呢?”
宋槿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看谁?你?”
说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一头乌黑的秀发随之摆动,“我们八字不合。”
贺浩然只感觉千言万语瞬间堵在口中,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纠结许久,他才言语磕巴地说道,“那陆……陆家也不只有陆枭一个男人,陆天雄还有个儿子呢。”
“除陆枭之外,其他人都不行。”宋槿禾干净利落地打断他的说辞,“除非……”
话未说完,她的双眸微微眯起,像是隐藏着无尽的深意,没有再将话说下去。
除非陆枭死了,或者说在结婚之前他破了身子,那就真的毫无用处了。
思想间,贺浩然忽然一声“哎呦”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舞池中央,“这俩人还跳一起了。”
宋瑾禾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舞池中的陆枭身姿挺拔,沈温然则似一朵娇艳的玫瑰,在陆枭的臂弯里轻盈地舞动。
她的裙摆随着舞步缓缓摇曳,如同荡漾的水波,每一个旋转都恰到好处,与陆枭的步伐配合得天衣无缝。
宋槿禾心下平静却不乏疑惑,这陆枭真是出息了,竟敢当着陆家主的面这般与沈温然亲近。
刚准备细看一下什么情况,一个身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来到二人身边,神色恭敬,“贺总,各个股东都已经在会客厅聚齐,就等您了。”
贺浩然点了下头,而后饶有深意地看向宋槿禾,“我先去楼上看看,这边的你随便处理,一切有我给你兜底。”
宋槿禾被他的话逗笑了。
怪不得陆枭能够在此时明目张胆地与沈温然跳舞,原来是老一辈们都被请到了会议室开会去了。
趁着陆家主不在,陆枭更是毫无顾忌,将沈温然紧紧搂在怀中,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舞步愈发亲昵缠绵,沈温然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对陆枭的爱意与依赖。
宋槿禾本不想多事,一边抿着香槟一边吃着糕点,时不时的还对陆枭抬抬酒杯,示意他玩得愉快。
反正受教训的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