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也可能是因为孙女以前是在乡下庄子上生活,没见过什么世面,对这些并不太懂,不知深浅好坏……”
平日里,姜富贵来西罗苑给姜老太君煮茶汤的时候,祖孙俩总会聊一些她以前住在乡下庄子上的生活琐事。
乡下的庄子和姜家近郊的庄子,是完全没办法比的,穷乡僻壤吃不上饭,是经常有的事儿,更别提能见过一些新奇玩意儿了。
活着,便就是最好的了。
说话的时候,姜富贵抬了抬手,找山荧要了出院子时带着的玫瑰球。
青烟嬷嬷得利,唤了一个小丫鬟去煮热水。
姜老太君现在有点听不得姜富贵在乡下庄子上住这几个字,脸色是更阴沉了几分。
见状,姜富贵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其实,孙女在乡下庄子上的时候也挺开心的,能摸鱼捉虾,还能爬树掏鸟蛋。”
至少,余岱还在的时候,她确实没怎么被为难。
哪能想到,姜老太君愣是不上当,只是皱着眉头问姜富贵:“囡囡!你给祖母说实话!”
姜老太君的音色凝重了几分,主屋里的青烟、青云两位嬷嬷不动声色的后腿了半步,并垂下了头,山荧也是有样学样,退了半步,低头将视线挪到了自己的鞋面上。
显然,姜老太君是有些生气了的,山雨欲来……姜富贵也就不能继续打哈哈混过去了。
“不说?那好,祖母换个问法,按囡囡说的能爬树掏鸟蛋,为何刚才鸟儿朝你飞来的时候,你下意识的就会躲,十分害怕?”
主屋陷入了一片寂静,其实都是在等姜富贵的回答。
而姜富贵,自己心里也清楚,即便今日不说,也逃避不了。
更何况,姜老太君有心真要查,不是一点痕迹都查不到的,只不过中间有个时间差罢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姜富贵调整了下呼吸后,才徐徐张口说道:“可能有一段时间是快乐的,没有太多的烦恼。后来大一点了就要帮着下地干活,喂鸡鸭,打扫猪圈。农户家都是靠这些为生的,若是帮人养的,亏了钱还得补损。当时因为孙女人小,力气也不大,有一次下过雨,摔倒在了鸡圈里,整院子的鸡,飞的飞,跑的跑,等孙女被揪出鸡圈的时候,两条腿上被啄的到处是伤口,血流不止。最后,还因为鸡圈门没关好,跑了十几大鸡和鸡崽,挨了打……”
说着,姜富贵掀起了自己的裙摆,放下了长足衣,接着她两条小腿上被啄伤的痕迹就显露了出来。
错落不一的小坑洞,有深有浅,也许是时间久了,已经都变成和皮肤有些色差的小圆点了。
因为小时候有这样的不好经历,所以导致了姜富贵害怕尖嘴类的动物。
“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类似的疤痕?”
姜老太君抬起手,颤抖着指了指姜富贵全身其他的地方,例如后背、手臂,大腿等。
想了想,姜富贵点了点头,是有,不仅仅是啄伤,还有挨打的伤,一般她只能勉强护着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