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的左手还未触碰到右手,左手手腕处突然被一只冰凉凉的手包裹着。
我抬眼看着自己的手,“咯吱”一声,我愣住了,我左手的手腕处已然没了知觉。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错位的手,月姨猛地一把将它甩开,而我却无力抗衡,任由自己的左手垂在身侧。
随着时间的推移,痛感一点点的袭来,不断地冲击着我的神经,手腕处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会儿又仿如在火中灼烧。
痛,好痛,我的左手一点点的抽动着,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滑落。
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整只手同样浸湿在汗水之中。
月姨的头歪向一侧,我的手依旧紧紧将符咒按在她的印堂之处,也不知究竟在坚持着些什么。
分明,事实已然摆在面前,即便这符咒贴上她的印堂之处也根本压制不住她。
我倔犟的坚持着,就是不愿意放弃,我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痛楚,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在遇到困难之际我没有转头求助于师父。
月姨的手再一次抬起,径直朝着我的右手处伸去,她的手猛地握住符咒,一把将符咒撕下,我看见了,她
的手接触符咒的位置,隐隐冒着一团黑气。
那是,灼伤……
我的眼前猛地一亮,手迅速一松,紧贴月姨印堂之处的一角符纸依然紧紧的贴在那,并没有因为我的松开而掉落。
符纸起到作用了不是吗?哪怕只是一丝细微的作用。
我的嘴角向上勾起,目光瞥向自己的左手,右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左手,“一切,都值得不是吗?”
月姨的步子往前进一步,我便往后退上一步,她一边前行,一边抬手撕去印堂上残余的符纸。
我清楚的看见她的印堂之处凹陷进一个浅浅的坑,黑气不停的从那一处往外冒出。
但,月姨对于这一切仿佛并不在意,一双眼只是紧紧的盯着林玲儿。
随着我的后退,林玲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侧前方,与月姨之间仅仅一步之遥。
“唔。”
早前被月姨丢在地上的阿匡逐渐转醒。
我的目光盯紧了阿匡,阿匡的手指微微一动,一双眼猛地睁开,猛地抬头正对上我的眼睛。
阿匡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每一个动作都极其艰难,我的视线由他身上转向月姨,显然,月姨的动作也因阿匡发出的声音而猛地一顿。
只
是,月姨此刻竟连对阿匡那十分执着的恨意都丟至一旁,只是向着林玲儿的方向。
林玲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由我此刻看来,她们两人此刻倒像是在深情对视一般。
难不成,她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亲情存在?
我狐疑的望着地窖里的几人,包括师父。
我的视线在她们之间不停的流转,然而,由始至终却没有人看我一眼,更别说是向我解释一下眼前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紧紧的蹙眉,只见月姨的手抚上林玲儿的秀发,一脸的宠溺。
“师父,这……”
我退到了师父的身边,目光直投向林玲儿的方向对师父说道。
师父往我的怀里瞥了一眼,答非所问道,“好好看清那符咒究竟是什么,该怎么用。”
对于我的问题师父一言不发,不予回答,反而扯上这么一嘴,我挠了挠头,一头雾水。
我将信将疑的伸手又从怀里抽出了两张符咒,细细地观其纹路,“这不就是……”
话至嘴边,我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原来如此……
师父递给我的符咒,原是超度符而已,我竟天真的理所当然般将它视作了镇压符,何况,即便是镇压符,我亦是
错漏了许多步骤。
只是,对于厉鬼,不该先镇压吗?
这是怎么回事?我猛地转头望向师父,师父的嘴角猛地一勾,这才正正经经的放下手大步走近月姨,拉开了她与林玲儿之间的距离。
师父猛地开口,我愣愣的反应了一会儿这才追上了师父的步子,站在师父身边,从怀里掏出师父给的符咒,私藏了几张以外,其余的尽数都交到了师父的手上。
我转头看向林玲儿,林玲儿迅速转过脸去,隐约之间,我竟见林玲儿红了眼眶,我的心猛地一紧,皱紧了眉。
我完全摸不清现如今的情况,只是隐约之间觉的事情似乎没有那般简单。
“把女儿还给我。”
一声尖锐的喊声在耳边响起,我猛的紧紧捂住了耳朵,地窖的入口处“嘭”的一声合上,地窖里的白烛却猛地亮起。
整个地窖里的东西都在不停的晃动着,我努力的保持着平衡,这才不被这巨大的震感而颠倒。
师父的头猛地转向酒坛所处的位置,紧紧的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