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倒是同他的化作树的形态相符合。
老人儿的头上垂下的不是头发而是树叶,他的手脚与头发之间四处连着细细的枝干,枝干柔软,一点儿不妨碍他的行动。
老人儿一手抱着樱琳的手,一手抚着她的头发。
“樱琳,过来。”
樱夙着急的看着樱琳,急忙喊道。
我看着樱琳,看着她同那树的亲昵互动,显然,就他们的关系而言,定不知见过多少面。
樱琳慢慢地从那树的怀抱里退出来,她转过头,努了努嘴。
“你是谁,说,接近樱琳的原因是什么?”
白族长用力的将他的拄拐往地上重重一击,架势十足。
樱琳猛地站在那树的身前,面对着我们,展开她的双手拦着:“犀爷爷不是坏人。”
樱琳虽小,可她的话却十分的坚定,此刻的她倔犟的维护着她身后的那棵树非树人非人的犀爷爷。
白族长同樱琳僵持不下,樱琳猛地跑到我身前,扯着我的衣服,抬着头看着我,似在向我求助。
白族长趁这空隙已然出现在那老人儿的面前。
“我是犀亦啊,祁天。”
老人儿颤巍巍的话出口,白族长的眸色变了变,他握着拄拐的手微
微颤抖着。
师傅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不知何时又从兜里拿出了根牙签叼在了嘴里,一只手拿着牙签露在外的那头肆意的让它在嘴里搅动着。
“犀爷爷。”樱夙看着犀亦红唇轻启,一声柔柔弱弱的话里饱含深情。
樱夙一步步地缓缓向着犀亦的方向走去,樱夙同白族长同时握住犀亦的手,三人的眼里都带着泪光。
樱琳在我怀里,我扶着她的肩,缓缓地轻轻的让她转了个方向。
我低下头看着樱琳,我明显感觉到了她身子微微的颤动。
再看樱夙,她低声抽泣,肩膀一抖一抖的,时不时的抬起手轻轻的往泪珠划过的地方按了按,拂去泪痕。
“犀亦,你,你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唉。”白族长看着犀亦重重的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犀亦摇了摇头,看着白族长:“祁天啊,这泉灵村怕是要变天了。”
随着犀亦的话,我抬头望了望,看着这五彩缤纷的光,似乎,因着犀亦的话,此刻看着这光竟觉得黯淡了些。
只是,他们似乎相识,可,白族长明显对犀亦眼下的情况毫不知情,这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白族长正巧问了我心中所想,而
犀亦的话,则引人深思。
听白族长同犀亦的对话讲述中,我们这才得知了过往的些许事情,将这一切联系在了一起。
原来,犀亦早在二十多年前便已经去世。
犀亦同白族长同龄,他们自小在这泉灵村一起长大,早在二十多年前,他们同为这泉灵村族长的候选人。
然而,意外总是比设想的美好来的要快……
当初的犀亦在墓地的时候突然狂风不止,他就藏在了禁区处去。
禁区两个字一出,白族长的眸色一变,我清楚的看到他愣神的模样,禁区又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继续往下,禁区的门猛地打开,犀亦的心一紧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心想着谁人擅闯禁区,却忘了,这禁区向来有进无出。
犀亦进入禁区,禁区的门猛地关上了,犀亦在禁区里活生生的被憋死,原因则是,禁区里空气稀薄,没等到断粮绝水的绝境便已经昏死过去,后来,怕是慢慢的生命便流逝了。
犀亦的神色黯淡下来,他甚至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尸首,一切就这么发生,甚至初始之时,他还以为自己还活着。
他说他曾回过村落里,只是,他每每见人打招呼之时,总不
得回应,我能感觉到他在说这番话时的失落乃至绝望。
说到最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白族长一个劲儿的道歉,当初所有人只当他离开了泉灵村,包括白族长他更是认定犀亦是为了不与自己身后对立面争这个族长之位才走的。
他没想到,这背后,他竟错过了这么多。
白族长低着头,双手放在拄拐上,重重的敲了几下地面,一阵叹息。
带着深深的暗恼,悔恨。
“樱琳她……”
“对,你是怎么识得樱琳的?”
犀亦正在问些什么,白族长抢先在他前面,我发觉犀亦看向我和师傅的眼神不再似先前那般纯粹。
“樱琳这丫头常往这山里跑,久了自然也就熟稔了。”
犀亦呵呵笑着,摸了摸他下巴处绿叶化作的胡子,别有一番风味。
可白族长和犀亦此刻的互动,却总让我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怪异,似乎在刻意向我们隐瞒着什么。
我甩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