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我又把头扭过去,挤出一副冷笑,看向方大勇道:“你说是不是,进了局子以后,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方大勇宛如斗败的公鸡,垂着头,蔫头巴脑道:“知道……”
之前,我通过旱魃种在他体内的蛊毒还没有被拔除,有了这一层措施,我并不担心这家伙回不老实,在录口供的时候,乱咬人。
所有的事发展到现在,也该画上一个结尾了,所有应该受到惩罚的人,必须一个都不能被放过。
如是这般,我跟随廖警官一起走进了警局,录完口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
我忧心与小玉的情况,在笔录上匆匆签下大名,赶紧让廖警官替我安排了一辆治安车,先将我送回租房子的地方。
经过这么多事,我和局子里的关系特别熟,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就懒得客套,路上,不断催促老廖把车开快一点,不要耽误我的正事。
老庞道:“我烧掉的,是小玉的本体法相,这堆灰烬,可以当成是她的骨灰。”
“啥?”
我脸皮顿时抖起来了,惨着脸说,“难道我最终还是回来晚了一步?”
“不,你回来得不晚,虽然
小玉的本体已经被毁掉了,可是她的元神还在,就被我封印在这个瓶子里。”老庞一边说着,一边取出瓷瓶,小心翼翼地递给我道。
“当心一点,她的元神特别虚弱,一旦瓶子上的封印被解除,这小妮子见风就会散开。”
我忙不迭地收好瓷瓶,说你所谓的救人,就是这个?
老庞神情疲惫,用手揉着太阳穴道:“不然呢,你知道我为了将她的元神和身体剥离,究竟废了多少功夫吗?这事并不简单,光是做到这点,我已经耗尽精力了。”
我这才注意到,老庞的脸色比昨晚白了许多,一脸惨白的样子,显得十分憔悴。
我急忙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还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老庞摇头,十分无奈道:“以我的能力,只能暂时保住她的元神不散,至于究竟要怎样才能恢复。
一时半刻却是拿不出个章程,实在不行,我只能带着她的元神回师门一趟,求师父想想办法了。”
我说来得及吗?老庞皱眉,说不一定,我师父这些年一直在洞中闭关,寻常弟子根本难得一见,就算我回去了,也未必能求得他出来。
我
想了想,然后欲言又止。老庞看出苗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倘若有,就别藏着掖着,直接讲出来吧。
我这才说道:“既然你师父在闭关,咱们干脆还是别费这事了,我有一个办法,不晓得能不能成……”
说着,我便把昨天晚上,蒋庐主伏法之前交代给我的那些话,一并说给了老庞。
听完,老庞顿时变得沉默下来,沉吟了良久,才说,“这法子,你确定可行?”
我苦笑不已,说我不确定,不过看那姓蒋的表情,似乎不像作伪,都这个时候了,所谓死马当成活马医,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呢?
老庞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撇我一眼,说那本《鬼道真经》,你能否先借给我看看,等我研究研究,在做打算?
我忙不迭点头,急忙将那本线装的古书递给他看,老庞接过来,随手翻看了两页,一边诵读上面的内容,不时点头。
说这上面记载的鬼道知识,倒是与我们龙虎山的一些道学典籍颇为类似,如此看来,倒是值得一试。
我苦着脸说,“这上面的内容太深奥了,我只能读懂大致方法,可细节之处,一时半会却难以搞懂。”
老庞说道:“无妨,你把书留在我这里,我替你参详,应该用不了几天就会拿出一套办法。
正好,菲菲的魂魄也很不稳定,倘若这法子可信,便是一举两得,可以同时解决两个麻烦。”
我只能点头,说那好,一切就有劳你了,你毕竟是专业的道士,这如果熔炼鬼魂这方面,肯定比我精通。
老庞却一脸苦笑,说你过奖了,术业有专攻,我并没有真正参详过这些控鬼法门,最终结果,单凭天意了。
我点点头,又将槐木牌和瓷瓶收起来,小心翼翼地摆放在神龛里面,然后点燃几柱黄香,拜了拜,觉得屋子里空气太闷,只好下楼去透透气。
老庞是个标准“技术宅”,平日里虽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可到了关键时候,却很能耐得住寂寞,并未跟随我一起下楼,而是继续留在房间里,抱着那本《鬼道真经》用心研读。
我在楼下转悠了几圈,实在找不到消遣,就决定回铺子里看一看。
谁知刚要离开小区,却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等我按下接听键,居然听到了林万山的声音。
电话里,他的语气稍微有点低沉,说邢先生,有空吗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向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