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法摇头,说实在不巧,当初调查这桩案子的执法已经离职了,就在结案之后不久,便去了外地生活,据说是跟人合伙下海经商。
我笑了笑,直视陈执法的双眼,说有没有可能,你这位同事是在查案的时候,受了张衡的黑钱,觉得心里有愧,没办法再担任这个职务,所以主动辞职,去了外地生活。
“没凭没据,你可不要随随便便就说这种话。”陈执法有些不喜,摇头道,“小然,我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很多老百姓都对公门的人有意见,确实,相关部门中。
的确培养了许多害群之马,但这不能代表全部,这是世界,毕竟还是好人居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请你不要污蔑我的前同事。”
捕捉到陈执法话语中的较真,我只好放弃了,摇头说道,“事到如今,我没心情管那些,我只想通过你,了解一下此案的细节,顺利的话,没准还能破获一起大案。”
陈执法叹气,说哪有这么容易啊,你以为这个地方是我一个说了算?要重启案件,必须经过一整套复杂的流程,还得做申请,打报告,等上面的人批准下来,指不定猴
年马月。
说到这儿,他继续盯着我说,“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张衡恐怕老早就打点好了一切,你觉得重启这件案子,还有机会吗?”
我并不理会这些职权部门内部的潜规则,见他如此说,索性便站起来,一字一顿道,“是非对错,苍天可以明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相信老天爷,不会放过这些罔顾人命的蛀虫!”
陈执法深深吸气,露出十分苦涩的笑容,点头说,“希望如此吧,小然,你要理解我,这里毕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之后我离开了执法局,途中接到老庞的电话,我跟他说了先自己去搞那招魂仪式。
老庞并不反对,只是提醒我千万要担心,“依你所说,这件案子背后,兴许还有其他修行者的参与,事情比较复杂,恐怕就算你能招魂成功,也未必能问得出究竟来。”
我吸了口气,说不管结果如何,总要尽量试一试,才能无愧于心。
老庞立刻就笑了,说好,我支持你。
撂下电话,我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都放置到一起,然后驱车,重新返回了初次瞧见女鬼的地方。
唤魂之法,古已有之,并
非是某个人说独创。而且不同的门派,对于唤魂的操作和方式都有所不同。
究其根本,就是利用鬼魂对于世间的执念与牵绊,通过咒术催动,与之产生内在的精神沟通,将那蛰伏在地表下的冤魂强行召唤出来,用于沟通,对话。
这是我初次进行招魂,内心多少有点不淡定,来到了特定之处,没有急于动手,而是找了个相对较高的位置,盘腿坐下来,抬头,守着一轮皎洁的月色,静静等待凌晨来历。
一般人都以为,子夜交替时,会是人间阴气最重的时候,其实不然,自然界一切都是相互对应的,极阴之后,就会“返阳”,直到阳气平复,才会转为极阴。
所以一天中最阴的时辰,应该是子时三刻,也就是11点45分之后。
我一边开着手机,一边等待子时过去,到了固定好的时间点,这才着手准备起来。
巫蛊之术,不同于别家法门,我在进行招魂的时候,并不需要搭建法坛,亦或者是焚香祷告三清,只是简单地洒了些香米在地上,然后将下午得到的。
那两口子的毛发用黄符卷在一起,焚烧殆尽,又将他们的生辰
八字写在白纸上,扎成两个小人,用筷子固定起来,然后盘腿坐下,诵念起了咒语。
之所以要烧掉女鬼父母的头发,是因为骨血亲情,血脉相连,那两个小纸人上写着两人生辰八字,可以充当她父母的替身,让她误以为父母来看她了。
我盘坐原地,默默诵念着咒语,起初无果,但是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一直到凌晨二十分左右,方才感觉这块草坪上面的空气,骤然变得湿冷了。
草皮下,一股森森的白气在雾中飘散,逐渐凝聚成一道白色的幻影,在我面前扭曲着,折叠出各种古怪的幻影。
我又一次看见了女鬼,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表情既不凶,也没在笑,只是痴痴看向摆在地上的两个小纸人,眼神一片朦胧。
我知道,这女鬼,毕竟还是难以割舍的,于是停止了念咒,端坐在原地,给了她足够“忏悔”的时间。
差不多十几分钟过去,我才站起来,默默走向那道灵体,附身下去说,“桥归桥,路归路,你在阳世的情分已经尽了,乖乖跟着我走,我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吧。”
女鬼抬头,僵硬地望着我,小手指仍旧塞
在嘴巴里,轻轻嘬着,口齿有些含混不清,一边淌泪,一边说道,“我走不了,他不会让我走的。”
我忙说,“是谁不让你走,快告诉我!”
“是……是一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