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所有人全都面色一僵,尤其是沈景墨。
叶知秋看在眼里,笑了笑:“想要我办也行呀,钱给我。”
沈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老太婆张口就叫她置办宴席,还不是想要她出钱。
老太婆怎么张得开口?
是她失忆了,还是当她叶知秋失忆了,前日众人围剿欺负她的事,就这样轻飘飘揭过了?
“一桌宴席要得了几个银子?这点小钱你也要算得这么清楚吗?景墨是你的夫君,你夫君没有体面,你脸上有光?”沈老夫人气道。
沈景墨亦是很失望地望着叶知秋,叶知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懂事。
若换做是陆似锦,都不用吩咐,别说一桌,十桌八桌都不在话下。
“一座宴席是没多少钱,但我就是不愿意出,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叶知秋懒得理会,撂下话,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老夫人拍着桌子气道:“你看看她这猖狂的德行!咱们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个祸害进门!”
沈景墨也觉脸上无光:“祖母别气,待会孙儿会教训她。”
沈老夫人也没空计较,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赶紧把祖宅赎回来。
“如今你官身恢复了,那祖宅的事要怎么办?”
若是沈家有人去看望沈诗文一眼,就会知道,那祖宅的房契早已到了沈诗文手中。
宓妃的生辰宴就在明日,沈景墨想到了安王的计划。
万事皆备,只要过了明日,陆似锦便又是自己的人了,那房契的事自然也不用再担心。
……
叶知秋回到自己住的秋水居。
刚进门,婢女彩霞便跟着进来,关上了门,紧张地上前道:
“二小姐,查到了。”
“沈老夫人常去的一个尼姑庵,里面有个老尼姑,最擅长制一些虎狼之药。”
“奴婢带着人把那个老尼姑抓起来打了一群,诈唬她说她的药吃死了人,那老尼姑都招了……”彩霞突然顿住。
叶知秋手指紧紧握拳,隐隐已经猜到了答案:“说!”
“那老尼姑说,她近来只卖给了沈家老夫人三瓶药,一瓶可以让人催情的药,一瓶可以让人腹痛咳血的毒药,还有一瓶……一瓶堕胎药。”彩霞回道。
叶知秋紧紧咬着牙,许久才道:“她确定,她只卖给了老太婆,没有卖给陆似锦?”
彩霞点了点头,“那老尼姑与沈老夫人暗中来往已有数十年,沈老夫人也不是第一次找她买堕胎药。”
说道,彩霞拿出来一个药瓶子,“这是那老尼姑装药的药瓶子,和那日姑爷……”
叶知秋伸手夺过那瓶子,紧紧握在手中,心里就跟插着一把刀一样,每呼吸一下,就跟要死了一样。
真讽刺,这墙上挂着的喜字甚至还未摘去。
难怪她抢了沈景墨,陆似锦一点不生气。
难怪陆似锦会用那样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她真是愚不可及!竟把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渣当成了一生挚爱!
“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沈景墨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指着叶知秋骂道:
“叶知秋,你什么时候可以懂事一点?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
“什么叫懂事?”叶知秋将药瓶藏入袖中,抬眸冷冷看着沈景墨:
“没有对你们百依百顺,没有把自己的心肝肺掏出来,跪着捧到你们前面,就不叫懂事?”
沈景墨这才发觉,叶知秋的脸白的可怕,她的眼睛还泛着水光。
沈景墨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内疚。
他不知道那药那么厉害,他只是想要她安分几天。
她这些时日实在是给他惹了太多祸端了。
但说一千道一万,他能搭上安王的船,全靠着叶知秋。
今天这绝处逢生的希望,离不开叶知秋的功劳。
他虽要去把陆似锦追回来,但叶知秋也得安顿好。
“秋娘,对不住,是我没控制我的情绪。”
沈景墨像是变脸一样,含情脉脉说来就来。
“这段时日是我疏忽了你。实在是近来事情弄的一团糟,你别放在心上。我已经恢复官身了,我一定好好干,我打算在京城稳住脚跟之后,就请调去南境战场。”
“我想过了,我们的出路还是在战场上。只要我再立一份战功,一定能再复容光!秋娘,你等着,我要为你挣一个诰命来,让你成为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秋娘,你相信我!”
沈景墨信誓旦旦,又深情款款,他伸手去拉叶知秋的手。
叶知秋看着眼前人虚伪的嘴脸,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她冷笑道:
“战功?呵,你哪来的战功?在西北,你杀的人头还没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