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墨!”
叶知秋将沈景墨懊悔的表情尽收眼底,沈家人对她的冷嘲热讽她不在乎,但沈景墨怎么可以背叛她?
她为了他,没了名声,甚至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了。
她还没有后悔,沈景墨反倒先后悔了?
“沈景墨,你看着我!”
叶知秋走到沈景墨面前,强势地命令道。
沈景墨烦不胜烦:“长辈都在,你在这大声呼叫,成何体统?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房待着去。”
叶知秋不依,冲过去一把抓住了沈景墨的胳膊:“沈景墨,你答应过我的,你说往后余生都会唯我是从,只向着我一个人。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态度?”
沈景墨也懒得再哄骗她一句,反手将她推开:“你不也反悔了,你那天答应我会替我赎回祖宅,现在转头又不管了?你的尊严是尊严,我,我们沈家上下的尊严就不是尊严,任由你践踏羞辱?”
叶知秋被猛地推开,一下撞在一旁的茶几上,腹部传来剧痛,失去孩子时的痛彻心扉历历在目。
“沈景墨,你怎么对得起我?我对你剖心剖肺,为你付出所有,你全然不放在心上。陆似锦让你身败名裂,还把你送进大牢,你反而念念不忘?你贱不贱?”叶知秋歇斯底里尖叫道。
沈景墨如何能忍,指着叶知秋的鼻子,大声质问道:
“你这叫付出吗?你看着我在这里外不是人,你看着我焦头烂额,你捂着你那点子可笑的尊严袖手旁观,你这叫对我付出所有?”
“你总是想压陆似锦一头,我告诉你,你永远都比不上她!”沈景墨一字一句用力道。
叶知秋愣怔在原地,整个人像是遭受了巨大冲击一般,喃喃失语:“你说什么?”
“我说你叶知秋,永远都比不上陆似锦。我真后悔娶了你!若不是皇帝赐婚,新婚第一日我就想休了你了!”沈景墨怒吼道。
陆似锦识大体知轻重,她知道夫妻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即便她嫁给了臭名昭著的奸臣宦官,她也依旧会积极地为她的‘夫君’筹谋未来。
叶知秋呢,叶知秋只想着显摆自己那些无用的权威和面子,甚至还想着骑在他头上。
叶知秋只觉天旋地转,耳边都是嗡鸣,怎么会这样?
眼前的男人怎么会变得这么陌生?这不是她最爱的那个人吗?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说出那样残忍的话!
谁都可以嘲笑她,奚落她,唯独沈景墨不能。
他不能,因为她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
叶知秋摇摇欲坠,像是随时要倒下一样,但堂中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没有一个人伸手扶一把。
沈诗文阴阳怪气道:“我哥说得不错,你跟陆似锦根本没得比,陆似锦可不会把自己的婆母捆起来,也不会跟自己夫君这么凶神恶煞地讲话。叶氏,你真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玩意”
沈老夫人看得厌烦,一脸厌恶道:“来人,把她拖下去。”
两个仆妇闻声进来就要架起叶知秋。
叶知秋终于回神,“谁敢动我!我替你们还了五万两的债……”
叶知秋挣了一下,忽然胸口一痛,一股血腥直往喉头涌。
叶知秋一愣,浑身瘫软地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突如其来的呕血,让她觉得非常不正常,她正值年轻,又常年习武,身体比普通女子还要强健三分。
叶知秋惊愕地看着沈景墨:“你,你给我下毒了?”
沈景墨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你既病了,这段时日就好好待在家里养着。”
叶知秋瞳孔倏地一下睁到了最大,一颗心像是坠到了无底深渊。
她看着沈景墨,看着沈家虎视眈眈的所有人,忽地浑身具寒。
这哪里是火坑呀?这分明就是吃人的阎罗殿。
就在这时,外头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厮,大声喊道:
“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
众人不再管叶知秋,转头看向小厮。
沈诗文摆出当家人的姿态,怒喝道:“回来就回来了,大呼小叫什么?”
小厮接着道:“除了二小姐,宁远侯府也来人了。”
沈景墨听见‘宁远侯府’四个字,注意力全都转了过来:“陆似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