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并不难,前世方嘉年与崔漫雪的亲事,被李琴弄僵之后,便是她出面去撮合的。
兜兜转转,今生竟又回到了原样。
就像何芝的死一样。
难道这就是天命使然,注定不能改?
想到这,陆似锦的脑海里浮现的不是自己前世的悲惨,而是某个人从城楼上一跃而下的决绝。
“他还没回府吗?”陆似锦脱口问出。
紫檀一愣,“小姐问谁?”
过了一会儿,紫檀才反应过来,紫檀笑道:“唉,看我,给忘了。小姐叫我把何大人的玉佩送去明镜司,我这就送过去,顺便问问千岁爷歇在哪里……”
“没有……”她才没有这个意思。
陆似锦想要叫住紫檀,但紫檀已经一溜烟跑远了。
陆似锦只得作罢。
约莫傍晚时分,紫檀从明镜司回来。
“明镜司的人说,千岁爷这几日都在宫里,没有出宫。”紫檀眼巴巴回道。
陆似锦应了一声,没再追问,也无心过问。
治疗魏叔的天山雪芝和崔漫雪口中的秘密,紧紧压在她心头。
又是一夜难眠,第二日,陆似锦如约赶到醉仙居。
崔漫雪不放心,要亲自到场看着陆似锦出力。
陆似锦随她。
两人一起到了醉仙居,掌柜亲自将陆似锦迎到楼上最好的雅间。
这醉仙居是二哥陆十安给陆似锦的嫁妆,已经过户到了她名下。
不用吩咐,酒楼早已将所有招牌菜备好送上。
“大东家慢用。”
“好,有劳。先退下吧,有事我会招呼。”
陆似锦吩咐道,掌柜的立马躬身退下。
崔漫雪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大酒楼,又见着酒楼上下对陆似锦恭敬无比的态度,心里一下泛酸。
“我改主意了,除了替我保媒,你害得把这酒楼送给我添妆!”崔漫雪理所应当道。
紫檀差点冲上去给了她一巴掌:“你还喘上了?你怎么不让我家小姐把陆家大小姐,千岁府的督主夫人给你当?”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崔漫雪,比沈家一窝人还不要脸!
自从昨日撕破了脸,崔漫雪也再也不掩饰自己心底的嫉妒,谢无宴给得破天聘礼就算了,陆家都死绝了,竟然还给陆似锦留了这么多嫁妆。
而她呢,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给我吗?当初你爹你娘在世的时候,都亲口答应过要给我一份嫁妆的,我只要一个酒楼而已,不行吗?”崔漫雪振振有词道。
紫檀差点气厥过去,这小贱人,还敢提侯爷和夫人?
李琴陷害小姐的时候,她背叛小姐的时候,怎么不提侯爷和夫人?
“崔漫雪,我给你脸了?”陆似锦冷眼扫过去,气势凌然。
原以为她是个胆小怯弱的,却不知她这么厚脸皮。
崔漫雪迎着陆似锦的视线,后背猛地一僵,心底不知不觉蔓延出一丝恐惧出来。
眼前的陆似锦,像极了一个人——谢无宴。
那日在大长公主府,谢无宴也是这般冷冷看着她。
气势骇人,好似下一秒就能把你碾压成齑粉。
崔漫雪躲开视线,不敢再妄言一句。
见她安分下来,陆似锦才继续道:“我只帮你把方嘉年约出来,婚事能不能成看你自己本事。”
崔漫雪怒道:“陆似锦你不讲诚信。”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厢房的门骤然关上,两个彪形壮汉从门后面冒了出来。
陆似锦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崔漫雪,如果我要逼问你,有的是法子,不要逼我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