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还是蒙蒙亮,紫檀和粉黛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昨晚听青枫说的八卦太劲爆了,她们兴奋的半夜才睡着。
“小姐,可以不去吗?奴婢对早市的白菜萝卜不感兴趣。”紫檀可怜兮兮求道。
陆似锦也不感兴趣,但她这是她嘴硬换来的。
“你们回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就行。”
陆似锦最后没带人,洗漱后来到大门口,谢无宴也没带人,一身劲装站在朦胧的晨雾里,手里握着一条马鞭,身后是一匹高头大马。
“要骑马去吗?”陆似锦突然来了兴致。
“走过去早市都变成晚市了。”那人还是那副腔调。
陆似锦不理会,快步走到马匹前,是一匹爪黄飞电,通体雪白,四个黄色的蹄子。
陆似锦一愣,第一次学骑马的时候,父亲从北疆特意送了她一匹爪黄,从小马驹养到大,养了许多年,后来生病去世了。
论起来,爪黄是第一个离开她的亲人。
陆似锦摸了摸马脖子上漂亮的鬃毛,“送我的?”
谢无宴双手背在身后,“看你,喜欢就送你,不喜欢就送去拉犁。”
爪黄像是听懂了,打了个响鼻,扭头就来蹭陆似锦的手。
陆似锦笑出了声,说了声“我去换身衣裳”,转身快步跑进了门。
谢无宴看着她雀跃的模样,回头朝爪黄点了点头:“表现还不错。”
紫檀刚回屋躺下,又听得主屋里叮铃哐啷一阵响,支起身往窗外一看,正好瞧见陆似锦换上了一身骑马装快步出门。
“我就说不要跟去吧,不然多碍眼。”
粉黛朝手里的金饼哈了口气,用帕子一边擦着一边道:“哪是你说的,分明是千岁爷说的,千岁爷这是想跟咱们小姐独处呢。”
千岁爷可真大方,随手就是两个金饼。
紫檀趴在窗户上看着陆似锦离去的身影,感叹道:“好久没看到小姐这么欢欣雀跃了,以前咱们小姐多活泼的性子呀,骑马射箭投壶放纸鸢,哪样不玩得溜的。”
那样恣意随性的一个人,像是一夜长大,突然就变得那般沉稳那般练达。
紫檀说道眼里又有点泛酸,她的好小姐心里藏着许多事,藏着许多泪,夜里一宿一宿地难眠,为了不让大家担心,硬是闭着眼一宿一宿的熬。
“这三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呀!”
粉黛也停下了动作,叹了口气:“已经过去了,这不遇见了九千岁吗?”
过去三年,小姐很想在沈家找到一点家的感觉,所以对沈家人格外上心,但沈家上下只知道一味的索取,从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关心过小姐。
反观九千岁,短短半月,千岁爷就为小姐做了那么多事。
人无完人,九千岁能让小姐一点一点快乐起来,想必是侯爷见着也会欣慰的。
“欸,你觉不觉得,千岁爷对咱们小姐很了解,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咱家小姐一样?”粉黛好奇道。
粉黛一说,紫檀也忍不住压低声音道:“不仅认识,我感觉,千岁爷更像是早就对咱们小姐有心思了,一见着小姐,虽然冷着脸,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咱们小姐。”
“对对对!”粉黛兴奋道,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整个人都躁动了起来。
“那九千岁和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咱们从小跟着小姐,我不记得咱们小姐跟九千岁有交集。九千岁常年在宫里,咱们小姐自从误伤太子之后,就很少进宫了。”
两人都被问住了:到底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