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墨连忙跑上前查看,下人不敢拦他,他冲上去掐住了沈老夫人的人中,掐半天都没醒。
沈景墨勃然大怒:“叶知秋,你闹够了没有?你是嫌还不够丢人吗?”
“你也知道丢人?你知道丢人,还把我的聘礼拿去退了?沈景墨,你退的是聘礼吗?你退的是我的脸面,我的尊严,你诚心要打我的脸,把我践踏到泥里。”叶知秋歇斯底里喊道。
“啪——”
沈景墨快步上前,扬手当众给了叶知秋一巴掌。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不要一分聘礼,那本就不是你的东西,你在这闹什么?”
沈景墨理直气壮,眼中还闪过了一丝厌恶。
叶知秋无理取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若不是她去找陆似锦的茬,他们的事情怎么会暴露,沈家怎么可能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已经给足了你体面,你今天要是不闹,谁会知道,你自己的脸是你自己作没的,少赖在我头上。”
叶知秋被扇得一个趔趄,手中的鞭子落地,昨晚挨那一脚连着这一巴掌,连着全身都疼了起来。
别人甚至她的父母亲人,她都可以不在乎,她只在乎沈景墨,因为那是她的夫君,是她身边最亲密的人。
“沈景墨,我那是体谅你,我为你分忧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你作践我看轻我的借口。”她冲他喊道,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这就是你为我分忧的方式?把我的母亲,把我的祖母像犯人一样当众绑起来,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你一直喊着你救了我,就在那高高在上,救我的不是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们的秘密!”
沈景墨咬牙切齿,他阴鸷地盯着叶知秋,像是忍到了极限。
“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会比现在好一百倍一万倍,叶知秋,你跟陆似锦比差远了!”
叶知秋捂着脸,如五雷轰顶,眼泪更是想决堤一样:“你说什么?”
她怔怔看着他,眼前的男人忽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她不明白,她的人生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一地鸡毛?
这才是她和沈景墨成婚的第二天。
她搭上一辈子的选择,真的对吗?
叶知秋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有了动摇。
叶知秋泪水涟涟,沈景墨心中毫无波澜,只觉无限厌烦:“我说,你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你连陆似锦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周围一下鸦雀无声。
“沈景墨,你不是人!”
叶知秋悲鸣了一声,捂着脸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就如新婚那夜一样。
可想而知,就算这院中的事不传出去,就叶知秋哭着跑出去,都足够引来一顿非议。
沈景墨咬着后槽牙,一肚子的邪火。
叶知秋跑了,叶家的下人追了出去,沈景墨把捆在树上的沈老夫人和王氏解救了下来,送回了各自院中。
二房的人不搭手,王氏一直在骂骂咧咧,一直囔囔着要休了叶氏,就算休不了,也要把她送去尼姑庵。
沈景墨只能亲自守在沈老夫人身边,请来的大夫认真看了看,一边行针,一边嘱咐道:
“老太太年纪大人,受不得刺激,这次还不算严重,务必注意保养,不能再受惊吓了。”
沈景墨应下,大夫行了一遍针,沈老夫人终于幽幽转醒。
沈老夫人心中也恼怒至极,但没像王氏那样只盯着叶知秋,而是问起了更重要的事:
“地契赎回来了吗?”
那地契是她拿给沈景墨的,若是出了岔子,底下几房的人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沈景墨摇了摇头:“没赎回来,但钱都退回来了,七万两,一分不少。”
见沈老夫人不放心,沈景墨连忙让昌荣把钱箱拿来。
“都在这呢,今日当铺休业,明日一早孙儿就去把地契赎回来。”
“你做事,祖母放心,咱们整个沈家就靠你了。”
沈老夫人这样说着,但手还是伸向了钱箱,不动声色打开了箱子。
这一开,祖孙两个人全都心跳骤停。
沈景墨看着箱子里的石头,一下三魂丢了六魄。
“啊——”
沈老夫人呜呼了一声,再次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