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宴的命令一向说一不二，青冥和青枫出了千岁府，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色令智昏！”
一旁的青枫噗嗤笑出了声。
很好，九窍开了八窍，那还是一窍不通，第一心腹还得看他。
“你得感谢夫人。要不是夫人让督主色令智昏，青川会有活路？”
青冥仍是一脸不解。
也不怪他，这小子活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一下，对女人避如蛇蝎，比以前的督主还不解风情。
“你没觉着，自从遇见了夫人，咱们督主变得很有人情味了吗？”
见他仍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青枫懒得多说，伸手拍了拍青冥的胸膛，“走吧，干活。”
“你也信那些信口胡诌的话？你也觉得张文程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青冥质问道，情绪有些异样的波动。
相识多年，青枫怎会不知，青冥不是质疑督主怀疑夫人，他只是不愿接受张文程是个贪官的事实罢了。
青冥的父亲，曾也是一方大员，清廉正直一生，却遭人陷害，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青冥的家人，女充官妓，男为宫奴。
青冥混进了下人堆里面，去势入宫，保住了一条小命。
大约是张文程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所以办事代入了些不必要的情绪。
“信不信，你自己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青枫虽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夫人言之凿凿，那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他可是时刻谨记着金缕楼那场差点毁了他英俊容貌的爆炸，那次就是夫人提前示警的。
青枫青冥出去，陆似锦的早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她抬头看向谢无宴：“你不怀疑吗？”
虽然她借了常胜赌坊的幌子，但常胜赌坊再厉害，也盖不过明镜司的能力，青冥那种反应才是正常的。
谢无宴没有回答，放下碗筷，谈及别处：“夫人昨晚睡得好吗？”
陆似锦一愣，自重生以来，不，是自从父兄战亡母亲离世之后，她便开始夜夜失眠，重生之后更是夜夜噩梦缠身。
这事，连近身伺候的紫檀都不知道。
昨晚却是一夜无梦，十分安宁。
一开始是被谢无宴那毫无预兆的亲密分去了注意力，后来好似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冷香，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陆似锦不得不如实地点了点头：“挺好。”
谢无宴抬了抬自己的右手：“可为夫却不怎么好，手酸。”
陆似锦看着他的手，脸上一阵发热。
昨晚，她是枕着他的手睡了一晚的。
谢无宴看着她，突然道：“本座付出这么大代价换来的消息，怎么会不信？”
陆似锦一怔，有些哭笑不得，但被说服了。
于堂堂九千岁而言，右手要批奏折盖玺印，确实矜贵。
“怎么突然就信了？一开始督主可是二话不说要剜我的眼睛剁我的手。”她调侃道。
“不一样。”谢无宴眼底划过一丝浓情，“沈夫人和谢夫人，我自然是无条件信谢夫人。”
声音不大，却像是穿过耳膜直接敲击在心房上。
谢无宴好像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