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墨看到叶知秋主动拿出了五万两,眼里的温柔和笑意都要溢出来了,但乍一听这话,也没反应过来:“欠条?什么欠条?”
叶知秋收回了匣子,道:“过去三年,你在西北,陆似锦的嫁妆你能花多少?还不都是二房的人挥霍掉的。我是嫁给你,是你的妻子,我们夫妻同体,我替你还债我无话可说,但要我一进门就拿这么大笔嫁妆去替二房还债,这说得过去吗?”
沈景墨眼中的温柔消退,他有些失望,但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话,忍不住埋怨道:“方才在马车上你自己说你来出的。”
叶知秋道:“我是说我出,但我也没说不要字据不要欠条。”
叶知秋见沈景墨面有不快,连忙又道:“我要张欠条也是为你好。沈郎,你自己不也说你叔父和你那个堂弟游手好闲最没出息吗?他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也不指望他们还钱,但至少要有样东西可以拿捏住他们,省得日后他们再给你拖后腿,你说是不是?”
沈景墨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他二叔就不说了,单是沈景墨那常爱往赌桌上凑的恶习,就是个让人头疼的事。
若不想办法拿捏,日后定是拖累。
叶知秋见沈景墨神色松动,初战告捷,心中甚是得意。有了那张欠条在手,二房的人那自然对她俯首称臣。
看吧,陆似锦花了三年都没能笼络的人心,她不用三天就能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夫君若是没意见,今天就让二房把欠条送来,明日我便去找陆似锦,替你们把债还了。”
“你要去见陆似锦?”沈景墨一愣。
叶知秋盯着他脸上的神情,冷笑了一声,“怎么,我替你出马不好吗?还是,你想趁机私会你的前头娘子,再续前缘?”
沈景墨不由心里发虚,叶知秋何时变得这么敏锐了?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叶知秋眼中浮起愠色。
沈景墨忙道:“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让陆似锦看见我们夫妻如此同心,她心里不知该难受?”
叶知秋心里一下爽快了,她替沈景墨出头,一是为了防止沈景墨和陆似锦接触,陆似锦给一个阉人暖床,心里指不定多憋屈。她怕陆似锦见到沈景墨会后悔会再次缠上沈景墨。
毕竟,两人有旧情在先,沈景墨这样一个英武不凡的男人放在眼前,哪个女人尤其是零落成泥的女人不会动心?
二呢,她也是想去陆似锦面前炫耀一番,新婚燕尔他们夫妻如胶似漆,她却只能陪着一个阉人守着活寡。
陆似锦可真可怜,过去三年独守空房,如今再嫁,依旧是个寡妇命。
哼,要她说,得亏是她父母兄弟都死得早,不然看到她一个堂堂侯府嫡女自甘下贱去给一个阉人消遣玩弄,不知得多呕血。
计划被打乱,但沈景墨转念一想,拉拢陆似锦这事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一时,明日叶知秋出门,他正好可以把那些聘礼拿去退了,把地契赎回来,省得夜长梦多。
“那明日就辛苦夫人走一遭了。”
沈景墨不再多言,上前拉住叶知秋的手,两人扭扭捏捏,一下来到床边。
沈景墨有心讨好叶知秋一回,有句话说的不错,套牢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给她个孩子。
有了孩子,女人就会心甘情愿地戴上枷锁,留在男人身边。
“秋娘,我们再要个孩子吧,让我们的小家更完整一些,好不好?”沈景墨含情脉脉道。
叶知秋面露抗拒,‘孩子’就是扎在她心口的那根刺,她也一直未告知沈景墨事实,她知道沈景墨不会介意,但看到他这么期盼的神情,她实在是不忍让他失望。
若是两人不同房,是不是这个残忍的真相就永远不会露出来?
她想过用这个法子逃避,但她又不甘心,大夫说她不行了,可不试怎么知道结果?她这些时日也打探到了不少妇人,一开始也说不孕,最后身体调理好之后,照样绵延香火的。
况,若她不享受这鱼水之欢,那岂不是跟陆似锦一般下场?
她要赢她,每一处都要赢。
叶知秋心潮澎湃,再无顾忌,顺势环住了男人的腰。
不过须臾,两人便已衣裳半解倒在了床榻之上,叶知秋双颊酡红已是予取予求。
任何时刻都比不上,一个女人臣服在自己身下来的冲击,沈景墨血脉喷张,抖落床帐便俯身而下。
半晌——
床帐里传来叶知秋不耐烦的声音:“沈景墨你行不行?磨磨蹭蹭是把我当消遣吗?”
叶知秋坐了起来,气鼓鼓地披上了衣裳,狐疑地看着沈景墨。
沈景墨这紧张的神色是什么意思?她邀宠了半天,他竟然没一点反应,难不成是他嫌弃自己?
叶知秋的脑海里马上又浮现了陆似锦那张妖媚的脸,还是说沈景墨心里还念着那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