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找不到银子,有没有可能,钱本来就不在张家。”陆似锦缓缓道。
“哦?”谢无宴抬眸看着她,“夫人有何高见?”
陆似锦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怎么编个说法,只能直言道:“张文程有个外室子。”
前世,安王成事之后,特意下了道恩旨,追封了张文程,还往张家族谱上添了个人,让张家认下了张文程在外面养的私生子。
这句话信息量极大,谢无宴的视线突然锐利了起来。
见谢无宴投来审视的视线,陆似锦嘴角轻轻一撇:“常胜赌坊,千岁爷知道吧?明镜司虽能洞察万象,但到底不是万能全知,有些事还是被蒙在了鼓里。就像上次金缕楼的消息,便是常胜赌坊告知我的。”
此前,陆似锦还发愁该如何解释金缕楼这件事,现在有了常胜赌坊,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虽然目前她跟常胜赌坊还没搭上线,但那份丰厚的添妆,足以让世人对她和常胜赌坊的关系浮想联翩。
这送上门的好借口,陆似锦怎么会错过。
谢无宴幽深的眸子映着她的脸,他看见她嘴角往外轻轻撇了撇,然后迅速收回。
他明白这个微表情的意思——是嫌弃。
嫌弃他没用。连个大活人都查不到。
谢无宴嗤笑了一声,“夫人既有常胜赌坊帮衬,当初为何还要求我去寻那张屠夫?”
陆似锦一下警铃大作,糟糕,忘了这一茬了。
正当陆似锦想着要如何解释时,对面的男人轻笑出声:“人人都惧我怕我,唯有夫人,既关注我消息,又特意找上门来,夫人怕不是早就惦记上我然后故意投怀送抱?”
陆似锦瞪大了眼——
行吧,他要这么认为就这么着吧。
陆似锦点了点头,随口就道:“确实,我垂涎夫君已久。”
“是吗?”谢无宴幽幽看了她一眼,“可我分明记得,那日在书房,夫人说此生对情爱一事已无念想,一口回绝了我。”
陆似锦微讪,尤其是看着谢无宴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明明他已经看穿自己在扯谎。
陆似锦不知他竟然还有这爱好,既然他爱演,她也只能继续扯道:“那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后来,我不是主动求嫁了吗?”
“倒是夫君你,千岁府选妃,自荐枕席的美人无数,夫君怎么就选了那么几日都没选上个合心意的?倒被我捡了个大漏。”
陆似锦弯了弯唇,温柔笑着,但笑意只浮于表面,假的不能再假。
但对面的人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仰起那深邃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我若说,我对夫人,同样垂涎已久,夫人信吗?”
不信。
陆似锦想也不想,心里便有了答案,只是谢无宴离她实在是太近,那压低的嗓音,撞在耳膜上,鼓动的很。
陆似锦偏过头去不看他,只道:“话我已说了,信与不信,全看督主。那张文程背后极有可能还有主使,若我是那主使,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张文程死在明镜司,既能封口,还能让明镜司和九千岁失去公信和民心,一举两得。”
陆似锦的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侍卫在窗外道:“督主,张文程遭袭,被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