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的迎亲队伍呀。这是谁家娶亲呀?好气派。”
一百八十抬嫁妆,一百八十抬的聘礼,沈家的迎亲队伍从叶家出来,一直摆了半条街,惹来周围许多百姓驻足围观,叶知秋坐在花轿里,听着路边路人的赞声,喜不自胜。
她嫁妆比陆似锦多,迎亲的队伍比陆似锦的长,陆似锦拿什么跟她比呢?
叶知秋正得意,忽地轿子外头又传来议论声。
“这算什么,你们是没看到千岁府那的仪仗,那才叫气派呢,足足摆了三条街!站在尾看不到头,站在头看不到尾。”
“一路撒钱开道,跟撒水一样,你看看我,就站一会儿,捡了这么多。”
“真假?那赶紧去那边呀,这里没什么意思。”
路人喧闹着,然后一窝蜂一样散开了,街道上瞬间冷清了下来。
叶知秋在盖头底下狠狠咬唇。
死太监!
叶知秋骂了一句,对外喊道:“走快点!”
她不能压那阉人的风头,她还不能压陆似锦那贱人的风头吗?
沈景墨骑在马上,自然也听到了那些路人的议论,他自是不敢和千岁府比。
谢无宴把持朝政多年,敛财更是无数,这皇城之中便是贵如皇子亲王,都没有他富贵奢靡,他区区一个侯府世子,哪敢跟千岁府相提并论。
不过,有钱又怎么样?
谢无宴他没有根。
当男人的乐趣,他永远体会不到。
想到这,沈景墨又想到昨晚,沈景俢悄悄来找他,问他有没有治疗男人隐疾方面的好大夫。
沈景俢,他不举了。
不仅沈景俢,就连他叔父也不行了。
沈景俢以为他真的不能人道,所以过来向他讨个经验。
沈景俢说这话时,表情就跟天塌了一样,他失去的不仅仅是房中一时的乐趣,他失去的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呀。
那谢无宴,定是日日都活在这种绝望和自卑之中吧。
真可怜。
想到这,沈景墨像赢了一场大胜仗一样,又昂首挺胸起来。
他本生得不错,如今一袭喜服下,更显得春风得,英姿勃发。
队伍过了两条街,转了个弯,远远便见到了宁远侯府的门檐,三年前,他也是从这个方向骑着马来迎亲,只是那时候,陆似锦还在孝期,皇帝特意开恩让他们成婚,没有鼓乐,陆似锦盖着盖头上了花轿,直接随他入了沈家。
沈景墨突然有些可怜陆似锦——嫁了两次,一次比一次寒酸,第一次好歹还有新郎官带着迎亲队伍来接,第二次却只能被一顶小轿悄悄抬进王府。
陆似锦,你真的不后悔吗?
“锣鼓再敲响些!”沈景墨笑道。
队伍的锣鼓顿时更喧闹了起来,远远传了出去。
只见宁远侯府大门敞开,一个人影快步跑了过来。
沈景墨骑在马上,远远认出了来人,那是魏淮山的义子魏衡,陆似锦十分看中,一直把他当自己亲弟弟一样。
来了,陆似锦让人来求情了,是求他快点离开,还是终于知道怕了求他伸手再救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