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陆似锦怎么会有这么大能耐?
她怎么可能可能在短短半天之内,就让顺天府改了结案,改了文书?
沈景墨不再淡定,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立即传来剧痛。
“啊——”
沈景墨痛呼了一声,然后咚地一声,当着下人的面,从床上滚了下来。
“景墨!我的儿——都瞎了眼吗?还不把世子爷扶起来——”
王氏连忙惊呼,弯腰去扶人,一时间房间乱成一团。
沈景墨在地上打了个滚,不甘心大喊道:“假的!一定是假的!陆似锦好大的胆,竟敢伪造官府文书!”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下人大气不敢出,三房老爷沈廉走上前,拿过那张休书仔细看了一遍,道:“是真的,盖了顺天府的官印,上头还有时间,律法有规定,一个案子的结案,一旦出现新结案书,默认之前的全部失效,一切以最新那份为准。”
沈景墨的脸色一下难看了起来。
那他岂不是真的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了?陆似锦怎么会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她怎么这么心狠手辣!
“这毒妇!好毒的毒妇!她都离了我们沈家了,怎么还要把我们逼上绝路!”
沈老夫人把拐杖敲的震天响,脸上的褶子里全都是狰狞。
不是你们先起的坏心要羞辱人家吗?自己先使坏,还不准人还手吗?
袁氏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了句:“皇上赐婚,景墨得救,这事本该见好就收了。你们非得把脏水泼人头上,还把那休妻书张贴到各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闭嘴,这里有你这贱妇说话的份吗?”沈老夫人举起拐杖就要朝袁氏打去。
“不准打我娘!”
沈诗月快步上前护住自己母亲。
沈廉黑着脸握住了那飞过来的拐杖,冷眼看着沈老夫人。
“老太太,心不要太偏了!”
“你,你竟敢顶撞我!”沈老夫人怒目而视。
“往后大房二房的事,富贵也好,荣华也罢,我们三房再不掺和。我们走!”
沈廉甩开拐杖,带着妻女转身快步离开。
“反了天了,这个不孝的贱种……”
沈老夫人声嘶力竭叫骂道,院子里又闹腾了起来。
浓浓夜色之中,没人注意,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隐着两只眼睛。
魏衡悄无声息跳下树,翻过围墙,跑出了一条街才敢扶着墙哈哈笑起来。
天知道,他刚刚藏在树上憋笑憋的有多痛苦,简直就是一大酷刑!
真是太滑稽了。
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想着先看一眼东西,就笃定那是大小姐的求饶信。
他们到底哪来的这盲目自信呀!
一定是大小姐以前待他们太好,太给他们脸了,让他们忘了他家小姐骨子里流的是什么血!
什么时候武将世家出过弱女了?
求饶?
痴心妄想!有的只有十倍百倍的反击!
魏衡笑够了,但也忍不住感叹了起来。
大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大小姐料到了周志远肯定会阴奉阳违,所以,就算是夜半,也要把这份休书给送到正主手上!
但这只是开始,明天还有一场大戏等着沈家呢。
魏衡想到明天可能发生的事,一下忍不住又乐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