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抬眸看了沈诗文一眼,不知她是没眼力见,还是本来就蠢。
沈家闹出这样的丑闻,她竟然还妄想嫁入他们侯府?
宋夫人压下心中的厌恶,委婉道:“后日我们还有别的安排,不去上香了,沈姑娘,祝你早日觅得良婿。”
撂下话,宋夫人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唯恐多站一会儿,就要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沈诗文面色涨红,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她心里一百个不甘心,沈景墨和陆似锦两个人的恩怨,跟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她要受牵连?
承恩侯府门第高,承恩侯世子还一表人才,她去哪里找比这更好的姻缘?
沈诗文的贴身丫鬟春芽见她神色不虞,连忙出主意道:“小姐要不要去求少夫人再帮帮忙?”
不提还好,一提沈诗文直接一巴掌甩了出去:“你哪来的少夫人?今天要不是那陆似锦折腾,我的婚事会黄吗?”
春芽挨了一巴掌,捂着脸委屈道:“可是这门亲事本来就是少夫人牵的线,除了少夫人,没有人能帮小姐了。”
“少夫人最是心软,以前对小姐尤其疼爱有加,小姐上女学学琴学画,每次小姐一哭一闹,夫人都没办法的事,少夫人就会帮小姐安排好。小姐放低些身段去求求情,看在往日三年的姑嫂情分上,少夫人保不准就继续为小姐去说亲了。”
沈诗文心思动了动,陆似锦心软不心软她不知道,但她必须得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负责。
沈宋两家议亲的事,是她张罗出去的,人人都知道她要跟宋家议亲,现在宋家不理她了,她名声受损,难道陆似锦不该负责吗?
这么一想,沈诗文立即理直气壮地冲了回去,拦住了正要出门的陆似锦。
“陆似锦,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坏了我的姻缘,害了我的名声,你要为我负责。”
“你马上去承恩侯府,把我和承恩侯世子的婚事敲定。若两家没有议亲也就算了,现在议到中途突然停下,你毁了我的清誉,是要置我于何地?”
陆似锦真相撬开沈诗文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装的是水还是他哥从上林苑带回来的大粪。
“沈大小姐,我既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娘,你的婚事,与我何干?”
陆似锦说道,伸手扯下沈诗文头上的一对金步摇,反手丢给了两个小丫头粉黛和碧落。
“这两样我先收回,其他的,通通给我备好了!少一样,我扒了你的皮!”
“陆似锦,你!”
沈诗文披头散发,伸手指着陆似锦,紫檀上前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什么你?没把你身上的衣服扒了已经给你体面了?但凡你屋里,你身上像样的东西,哪一件不是我家小姐给的。给脸不要脸!”
紫檀仍觉的不解气,陆似锦已经上了马车,朝她道:“走吧,早些回家。”
她早已是归心似箭。
紫檀这才作罢,转身朝后大喊了一声:“出发!回宁远侯府!”
满载着陆似锦各式嫁妆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了小巷,汇入了闹市之中,引来了街上无数人围观。
很快,陆似锦休夫的事迹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也传到了谢无宴耳中。
“成了?”
幽深的千岁府中,谢无宴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抬头看向案前的两人。
青魂轻功好,负责盯梢,但他说话慢吞吞的。
青枫把他推开,抢过话头,眉飞色舞又绘声绘色道:“岂止是成了,陆娘子和她那些姐姐们,简直锐不可当,把那沈家人怼得哑口无言毫无招架之力,小的在屋檐上看得都直呼大快人心。这沈家人是真无耻,无耻至极,得弄死他们才好,省得继续留在京城危害人,影响京城的安危!”
谢无宴面无表情:“那就弄死。”
青枫闻言,精神一抖擞,请示道:“那小的这就是去顺天府走一趟,让顺天府好好关照关照那沈家世子?”
谢无宴颔首:“嗯,明镜司怀疑金缕楼爆炸案与沈家有关,好好审审。”
“得~令嘞~”
青枫岂能不懂,应了一声,立即像撒欢的野狗一样奔了出去。
青冥若有所思地看了谢无宴一眼,忍不住道:“督主对这位陆娘子好似格外特别。”
“她不特别吗?”谢无宴重新执笔,话语淡淡。
“她若是不特别,你们怎么花了这么些天,连个底细都摸不清楚?”
青冥却立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属下无能,还请督主责罚。”
这几日,明镜司几乎翻遍了陆氏所有人际来往,也没翻出一点可疑的地方,更不知陆氏是如何猜中他们的行踪,提前预警金缕楼的爆炸。
“是吧?不是她多特别,是你们太无能。”
谢无宴撂下笔,纸上跃然是一枝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