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我的嫁妆,却不念我一点好,沈景墨在外养人,你们合家上下联合欺瞒我,此谓无情!”
“你们明知沈景墨不能人道,却不放我和离,诚心要我宁远侯府绝后,还欲将那外室子过继到我名下,此谓无义!”
“如此无情无义的败类,我若不能休,天理难容!”
话语落地,如一声惊雷炸响,一众贵妇人全都愤然站起身:“什么?霸占了正妻的嫁妆不说,他们还想把外头的野种弄进门,让正妻给他们养孩子?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
沈老夫人一下慌了神,急道:“没有的事,根本没有的事,这怎么可能。”
罗夫人实在是不能忍,指着沈老夫人的鼻子骂道:“怎么不可能?你们前脚说不能人道,后脚又冒出个怀孕的贱蹄子,不就是打着让我妹子不生养,好给那外头的野种让位的主意吗?”
“你们沈家,要我妹子养家,养你们乌泱泱一群白眼狼,还要我妹子给你们养野种,不仅如此,你们怕还打着要拿野种继承我妹子手中的爵位吧!你们还是人吗?就你们这种贪得无厌猪狗不如的禽兽败类,也配入仕为官?别说休夫了,告官抓你们都不足为过!”
站在这的都是各府的主母,后宅的腌臜事见多了,可也没见过沈家这么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毒,纷纷皱眉附和骂道:
“太可恶了,陆妹妹那样贤惠善良的一个人,成亲三年哪件事不给你们沈家做的妥妥帖帖的,你们不感念她,竟然这般欺辱她,真当陆妹妹家里没人了好欺负吗?”
“我告诉你们,宁远侯府满门忠烈,陆妹妹的父兄都是为国捐躯,也是为我们的安宁而死,他们不在了,我们就是陆妹妹的后盾,今日这事,你们沈家若不给个交代,往后休想在京城抬头!”
沈老夫人劈头盖脸吃了一通骂,但眼前的贵夫人她一个都动不得,只好转身走到陆似锦跟前,一把拉住了陆似锦的手,哀戚道:
“似锦,你老实说,这三年祖母待你如何?祖母可曾训斥过你,可曾让你站过一天的规矩?”
确实没有,因为她是这沈家最会作戏的人。
陆似锦抽回了手,反驳道:“那我对你,对你们沈家又何曾有过一丝不恭不敬?”
“就是,我家妹子还给你们贴补了十万两嫁妆!”罗夫人呛道。
沈老夫人哑口无言,眼珠子一转,忙又道:“这次,确实是景墨做得不对,祖母已经狠狠地责罚过他了,你也可以狠狠打他一顿。叶知秋于景墨不过是军中寂寞时的一个消遣罢了,她甚至连个妾都算不上,就算景墨糊涂要把人弄进来,家里也是不依的,我们只认你一个媳妇,也只认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
真该让叶知秋来听听这话。
沈老夫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贬低叶知秋,在叶知秋面前,自然也会把她贬的一无是处。
怯弱无能的孤女?还是无知浅薄的后宅妇人?
陆似锦不为所动:“休书我已经拟好,在这签,或者去圣上面前撕破脸,你们自己选。”
沈老夫人见陆似锦软硬不吃,忽然闭上了眼,直接就往地上躺了下去。
“我不行了……我喘不过气来……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