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墨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猛地跳脚:“和离?你还想着和离?我已经向你低头了,你还想怎么样?”
“陆似锦,你别太过分了。”
沈景墨将手中的账册丢了出去,怒火直冒:“我们是夫妻,我一直以为你重情重义,贤惠得体,我没想到你分的这么清楚,竟然每一笔你都记了账,你从来没把我们沈家当成自己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真论起来,如果没有我,你早已丧生,你们陆家就算是有万贯家财也是一场空。如今不过是想让你帮衬一二,你竟然这般斤斤计较!”
沈景墨终于卸去了伪装,这些话才是他的心里话。
这个男人骨子里想着的都是自己,就跟这沈家上下的所有人一样,自私自利!
“和离,你想都别想。如果你不愿待在沈家,我可以给你一纸休书。按辰国律法,被休之人,嫁妆所有都不得带走。”
“陆似锦,你想清楚了!哼!”
沈景墨撂下狠话,甩袖离去。
紫檀气的说不出话来,转了一圈,抄起扫把又放下,转头要去小厨房拿刀。
她要砍了这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陆似锦拦住她,安抚道:“别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没几天了,马上我们就能走了。”
陆似锦说完,又吩咐道:“紫檀,备车,去千岁府。”
……
沈景墨怒不可遏地走出了清风居,刚出来,他的长随昌荣上前小声禀道:“世子爷,叶二小姐让你过去一趟。”
沈景墨正一团火气,从回来他就没歇一口气,不由甩手道:“不去。”
昌荣面色为难,提醒道:“叶二小姐说世子要是不去,就一碗药下了肚子里的孩子。”
沈景墨咬紧了后槽牙,恨恨地转身出了门,悄悄来到叶家后门,趁着天暗暮色溜进了叶知秋的房中。
刚进门,一个茶盏飞了过来,沈景墨躲了一下,但没能全躲开,满杯的茶叶沫子砸了他一身。
“你还知道来?你说的好好的,让那女人来给我磕头道歉,结果三天了,你人没影了!”叶知秋开口便是怒骂。
沈景墨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狼藉,心底压着一道无名火。
最初在战场上发现叶知秋时,他真的很惊艳。
一个女人,提枪上马,飒爽英姿跟他在京城里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们两人互相扶持,共同抗敌,好似最契合的眷侣。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般骄横任性,行事唯我独尊。
“你是不是回来见着你那娇妻,就看不上我了?嗯?”
“说话!不说话我抽死你!”
叶知秋见他半天不来哄自己,气的一把抽起桌上的鞭子甩了过去。
啪——
沈景墨挨了一鞭子,刺痛连心,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拽住了叶知秋的鞭子,抢了过来。
“闹够了没有?我的任命下来了,谢无宴把我发落去了上林苑!”
“什么?上林苑?”叶知秋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骂道:“那个死太监,竟敢这样对待上阵杀敌的功臣,太可恶了!他知不知道他在京城享受的荣华富贵,都是我们浴血杀出来的!”
沈景墨上前,陆似锦不愿出钱,他只能寄希望于叶知秋。
“知秋,你能不能去找找你姐姐,让丽妃娘娘为我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只要丽妃开口,圣上肯定会把他调出上林苑,上次面圣时,圣上分明对他盛赞有加。
沈景墨突然靠近,叶知秋一下闻到了他身上的汗味混着某种大粪的味道,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后宫不得干政,我姐姐恐怕也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