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奚长空身后的李格非，一剑刺向了奚长空。
奚长空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剑。
“你”
李格非一只袖管空空的，左手拿着剑捅向了奚长空。
奚长空恼极，一掌击飞了李格非。
所有人都停下了斗法，桑榆最先反应过来去接住了李格非。
姜蕴晚抓准时机，再次利用殒丹碎片的力量攻击奚长空。
奚长空费力地一一躲过，他终究是轻敌了，为了万物一身，他并没有将自己的那枚殒丹碎片带在身上。
几个小毛头而已，他一个宗师还能对付不了吗？
可是，可是他没有想到李格非会背叛他。
叛徒，叛徒都该死。
于是奚长空转换目标，又一掌击向了李格非。
这一掌是致命的。
李格非嘴里不断吐血。
他死定了。
昔日的弟子眼里带着仇恨的目光审视着他。
可他毫无所谓。
奚长空受了伤，因而不打算和他们缠斗，转而开始谈判。
“怎么？现在还不把殒丹碎片给我吗？”
姜蕴晚没有说话。
“再打下去，你们这些人都得死。”
姜蕴晚还是没有说话。
“不然你可以试试。”奚长空作势又要挥出一掌对准了苏新桐的方向。
姜蕴晚拦住了他，“等等。”
权衡之下，他们需要马上离开。
而奚长空目标是这枚殒丹碎片，他受了伤，拿到手后估计是不会再和他们缠斗下去。
思忖半晌，姜蕴晚将手上那枚殒丹碎片交了出去。
奚长空果真按姜蕴晚想的那样，殒丹碎片拿到手后便马上离开了。
姜蕴晚马上去扶苏新桐到李格非身边。
桑榆抱着李格非。
现场的所有人，眼睛都红了。
苏新桐脸上看不出悲喜，他只是轻轻握住了李格非的手。
“师师师师兄，我没有辜负你。”
“格非，我没有怪过你。”
“我就就知道。”
有大颗大颗的泪滑落到李格非身上。
“师姐别伤心，我我不疼。”
李格非想伸手去擦擦桑榆的眼泪，他忘了，自己只有一只手。
罢了，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他这一生，也算不平凡，这已经够了。
李格非感受到自己一直在流血，止不住地流血。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所在的地方形成了一个血泊。
李格非闭上了眼。
他的魂体飘了出来。
李格非死了。
大家看着李格非的魂魄，哭得更凶了。
鬼差已经在他身边候着了。
“两位大哥，容我和他们再说几句话。”
两位鬼差没有为难他，“抓紧时间。”
“我会的。”
“诸位，人这一生，本就生死各有天命。但至少我李格非这一趟，没白来。所以不必忧伤。”
“你们等会便把我的尸体烧了吧。希望来世，我还能遇见各位。”
“对了桑榆师姐，你回来后一直在藏经阁里研究殒丹碎片，我都没有找到时间跟你说，现在终于有时间跟你说了，我想说的是我不后悔因为救你废了一只手，相反，我很开心救下你。”
桑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格非格非师弟对不起”
“桑榆师姐，日后可千万莫要带着愧疚过完余生，因为这都是我自愿的，不要自责，也不要忧伤过度。”
姜蕴晚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书里对李格非的描述不多，可他在无人的角落里为他们做了好多，他是这样善良的人。
“还有苏师兄，我一直对你心有愧疚，我一开始就一直帮着奚长老监视你，这件事一直梗在我心里好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跟你说了。不过，现在这种结局也挺好的。你们能安然脱身，已然很好。”
苏新桐很虚弱，仍撑着一口气对李格非说了最后一句话。
“格非，你永远永远是我最好的师弟。”
“那便够了。”李格非笑了。
师兄不怪他，仍当他是最好的师弟，已经够了。
“还有一件事，奚长空的野心很大，他的目标是整个天下人，药老和齐长老已经遭遇不测了，你们暂时得先躲好，奚长空不会放过你们。接下来，苍生便交给你们了。”
李格非该说的都说完了，“那么诸位，就此别过了。”
“等等。”
姜蕴晚叫住了他，对他郑重地抱拳行礼，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今朝脱险，多谢格非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