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体内被尊者下了蛊虫,若是不听话,一月之期后便不给解药。若是没有解药,便要承受万蛊啮体的滋味。与我体内蛊虫撕咬之痛相比,惩罚根本不算什么。”
“其实你大可以把我交出去,这样便能免了这惩罚。”
“我我自是有我的打算,只是现在时机时机还未到。”
上好药之后,姜蕴晚慢悠悠地给他缠绷带,“所以你在等什么时机?”
柳长庚偏过头,“那怎么能告诉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人还半裸着上半身。
气氛实在是暧昧。
“还还没好吗?”
姜蕴晚缠好最后一圈绷带,“好了。”
“那你快些回去吧。”
柳长庚说完,便拿了身干净衣裳想换上。
可是却被姜蕴晚拉住了衣裳的另一边。
“我今晚,不回去了。”
“什什什什么意思?”
柳长庚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我虽不是个很厉害的药修,但你背上的伤口还是很严重,夜里不仅会瘙痒难耐,还有可能会发热。”
姜蕴晚手撑着下巴,“所以啊我不能走。”
“不必这样,熬一熬就过去了。”
从来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过
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还有些羞涩。
哪有姑娘在男人房间过夜的
魔族人一向豪放不拘小节,像柳长庚这样扭捏害羞地几乎没有。
“好了,你快些休息。”姜蕴晚将柳长庚扶到床边。
“你若是实在不自在,我就守一会。”
“嗯你要早点回去休息”
许是太过劳累了,柳长庚着床就睁不开眼睡着了。
夜半,柳长庚果然发起热来。
姜蕴晚就这么守了整夜。
她摩挲着手里的殒丹碎片,想到了很多很多。
柳长庚睁眼的时候,眼神还有些迷离,他看到姜蕴晚还没有走。
她摸着自己的额头,“好了,终于没有发热了。”
柳长庚一骨碌坐起,“你还没走?”
“差不多要去睡了。”
“你守了整夜?”
“对,你夜半真的发热了,便多守了一会。”
姜蕴晚活动了下筋骨,“我现在去睡了。”
“嗯。”
姜蕴晚突然又折返,骤然地靠近让柳长庚没有反应过来,两人此时此刻离得很近。
柳长庚觉得自己没法呼吸。
“对了,你绝对不准沐浴,否则你伤口真好不了了,知道吗?”
“知知知知道了。”
柳长庚稍稍离得远了些。
等她离开,柳长庚方觉重获新生,大口大口地呼气。
她守了整夜
被关照的感觉竟是这样的
很安心的感觉。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来到魔教之后,他的生活从来都是胆战心惊的。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尊者不快了,就会被赐下蛊虫啮咬之痛。
安心是奢侈的东西。
他竟是觉得,若是姜蕴晚常住下去,也不是不可。
姜蕴晚睡醒已经是傍晚。
她竟然睡了一整天。
结界?
柳长庚的小院竟是被设下了结界?
这是想要防谁?
她一瞥眼,突然看到小院正厅坐着三个人。
分别是柳长庚、漱予、还有个不认识的
三人汇聚一堂,像是在密谋些什么?
不,他们好像在争吵些什么
柳长庚站了起来,抱手站到一旁,似乎不想再听,鎏金倒是没咋说话,而那个漱予一直在讲话。
倏然间,她不小心和漱予对视了。
被发现了。
姜蕴晚若是躲开,反倒是她有些说不清了。
为了保险起见,她将手上的戒指藏到了芥子囊里。
姜蕴晚大大方方地走到了他们身边,然后坐下。
真是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漱予想。
柳长庚见她过来,倒也不惊讶,在她旁边坐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茶,“睡醒了?”
“嗯,醒了。”
然后她看向漱予,“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睡醒了口渴,只是来讨杯茶喝。”
“哼,谁知道你?”漱予抱着手,眼里满是审视。
她还是姜蕴晚印象中那骄纵的性子。
鎏金也没说话,看着她,然后转头问柳长庚,“她真的可信?”
“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