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破庙亮起了灯。
姑娘们讲起了吴家村的故事。
吴家村虽算不上富庶,但村子里的人都淳朴善良,谁家有稻谷要收,大家都会去帮忙。
直到
直到村子里来了一个人。
他在这里挥掷千金说要买女人。
第一个到他那报名的,给万金;
第二个给千金;
第三个百金。
吴家村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但是怎么会有人会为了钱卖自家婆娘和女儿呢?
这些是女人们的想法,实际上,那些男人不这么想。
当晚,好多姑娘便被丈夫或者父亲迷晕,争抢着去卖了自己婆娘或女儿。
“我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干,他说拿了这些钱,他可以想娶谁就娶谁。”
“我那个更离谱,他甚至跪着求我,让我发发善心,让他挣了这个钱。别人要是看到我那丈夫痛哭流涕的模样,定是觉得他爱惨了我,实际上他爱惨了那些金银。”
姑娘们陆续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莫娘其实不是吴家村的孩子,她是其他地方来的。她说没地方去,我便带她回了我家,我爹很开心,这样一住便是三个月。我一直以为我爹不会见钱眼开,但他把我和莫娘卖到了这山上,当年我们才十三岁。这山啊无名无姓,在洞里也不知日月。莫娘手艺好,便讨到了个给新进姑娘们描妆的活,而我总是被富贵人家选中,给人家生娃。”
“给人家生娃?”姜蕴晚没搞明白,是将男人的种子种到她身上,然后借她的身子生下来?
“是,来得人好多我都不记得模样了,我也不记得自己生了多少个了。如果只有男人来的话,那就当被咬了一口,但如果是一对夫妻来的话,那便要开膛破肚了。”
“这是定制孩子?”姜蕴晚很震惊。
桑芷暗骂了句混蛋。
桑谨之和晏于野出去按照姜蕴晚的指示办事了。
苏新桐倒是淡淡的。
“我没什么文化,不知道定制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只要那样做了,便能生一个属于他们夫妻的孩子,而那夫人便不用受这生育之苦了。”
“我被带过去的时候,就是一对夫妻。穿着很富贵。”
桑芷回想起来依旧有些毛骨悚然。
姜蕴晚却明白了这是什么,原来有钱人家要是想剥削底层人民,不管什么时代什么技术,都能搞到办法。
“都过去了。”姜蕴晚拍了拍那位姑娘的肩。
“我常常想,要是当初我没有认识莫娘将她带到我家,她就不会就不会被卖到那种地方了。”
“二丫,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莫娘。”
叫二丫的姑娘慢慢起身,和莫娘抱在了一起。
“是我害了你啊。”
“你没有害我,要怪就怪你爹吧。”
“莫娘。”
一声哭百呼应。
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在这个破庙里,姑娘们相互取暖,互相依偎着大哭了一场。
姜蕴晚走到破庙外面,看着天上的皎月,清冷的月辉洒落,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怅惘。
月亮啊月亮,你是否照见了这光天化日下可怖的事实。
“想啥呢?”
姜蕴晚面前被递来一张饼,是桑谨之。
“没想啥。”
“你个浑小子,就晚晚要吃是吧,也不想想你阿姐是不是还饿着。”
“有有有,我会忘了你?”
于是桑谨之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饼。
“凑合吃吧。”
姜蕴晚又掰了一半给桑谨之。
“我不饿,你吃。”
“我们一人吃一半。”
“好吧。”
桑谨之乐意至极。
晏于野抱着剑走过来,他来找桑芷。
“桑师妹我有事想跟你说。”
“有事在这里说就行。”
“你跟我来一趟吧。”
桑芷拗不过,“我去去就来。”
“桑芷,你别去。”桑谨之想拦住她。
“没事,你让她自己解决就好。”
“她可以?”
“相信她。”
“这群姑娘今后怎么办啊?”桑谨之又看了一眼破庙里抱着取暖的姑娘。
“会有办法的。”姜蕴晚给自己爹姜盛写了一封信。
桑谨之看着桑芷和晏于野离开的背影,突然想到些什么。
“你跟她喝酒的时候说了什么?桑芷看着很不一样了,无论是这次历险,还是别的,她都很不一样了。”
桑谨之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从玄天门离开,桑芷先是跑到阿姐那跟阿姐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