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狗把江炳权送回家后,两手插兜走在街上,偶尔调戏一下经过的妇女,流里流气的。
突然听到有人唤他,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大变,拔脚就跑。
砰的一下。
他被一只皮鞋砸中后脑勺,整个人摔倒在地,正要爬起来时,身体被重物一压,痛苦地哼唧起来。
沈知诚穿着背心,光着膀子坐在陆二狗屁股上,悠闲地点了一根烟,烟雾袅绕,他的脸看得不真切,淡声道,“跑什么跑?”
陆二狗笑得比哭还难看,哀求道:“诚哥,我错了,我不该调戏嫂子……”
“看来打得不够,”沈知诚叼着香烟,眼睛微眯,敲了一下陆二狗的头,笑骂道。
陆二狗挣扎着想起身,身上却如压着千万斤重似的,哭丧着脸道:“哥,你饶了我这一回,下次我看到嫂子,一定绕着走……”
“人家是良家妇女,我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下次让我听到你再诋毁人家女同志,我饶不了你。”
沈知诚起身,居高临下打量他,目光带着无形的压迫,气势强大。
陆二狗佝着身体,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赔罪道:“是是,诚哥,你跟嫂子没有关系,怪我胡说八道!”
沈知诚冷冷瞟向他。
“是文青,瞧我这张嘴……”陆二狗又抽了自己一记大嘴巴,小声提醒道,“诚哥,文青离婚了,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的,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她离婚了?倒也干脆。
“我说了,我跟她不熟。”似是意识到什么,沈知诚朝陆二狗投去警告的一瞥,冷声道,“以后少扯这些有的没的,否则,我饶不了你。”
陆二狗点头哈腰,灰溜溜地走了。
“回来!”
沈知诚又唤住他,扔给他一袋东西。
陆二狗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拿给文青,这是她落在胡同里的东西。”沈知诚冷声道,“顺便,跟她道歉。”
说完,他转身离开。
陆二狗急忙打开袋子一看,竟然是加工厂的串串珠。他心里嗤之以鼻,呸,说不是情人关系,谁信啊!
尽管如此,他还是老实地来找文青。
平安巷三十号。
“嫂子,这是诚哥让我拿给你的。”陆二狗笑容谄媚道。
他本来就长得贼眉鼠眼的,这么一看,更加猥琐不堪了。
“谁是你嫂子,别胡说八道!”文青脸色发烫,啐骂道。
沈知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让这个小混蛋来找她,安的什么心啊?
陆二狗见她如此避忌,干脆将袋子塞到她手里,“你看看再说啊。”
文青打开一看,原来是她落下的加工厂的串串珠。
“诚哥特地让我捎给你的。”陆二狗邀功之余,还不忘提及沈知诚的好,“咱们诚哥待你真没话说,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干脆跟诚哥领证得了,省得别人说闲话……”
“滚!”文青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骂道,“以后你少跟江炳权在一起,否则,我饶不了你!”
就连说话也跟沈知诚如出一辙。
陆二狗连忙后退,嬉皮笑脸道:“嫂子,咱们是大水冲进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我要知道你是诚哥的人,打死我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
见文青去拿扫帚打人,他一溜烟跑远了。
文青心想,她跟沈知诚真的不熟啊,怎么越传越离谱了……
想到江炳权这个祸害一日不除,一日寝食难安,她的目光变得狠厉起来。
她记得前世江炳权跟隔壁街的龙寡妇勾搭在一起,当时她只是劝说两句而已,就被江炳权暴打一顿,两天下不了床。
龙寡妇是个有手段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她私底下还跟一个逃犯老男人有一腿,儿子也不是亡夫的,而是那个老男人的。
老男人捅伤人,在外逃亡了一段日子,后来没钱了,又回来找龙寡妇,却撞见她跟江炳权爬床了,老男人把江炳权的肾给捅穿了,抢救了一天一夜才救回来。
如今江炳权离婚了,脸毁容了,不知道龙寡妇还瞧不瞧得上他呢?
文青绕了一圈来到隔壁街的桂芳小卖部。
一个身材魁梧,脸圆屁股大的女人倚在柜台上嗑瓜子。
看到文青时,她故意摆出吐了一口瓜子壳到地上,阴冷一笑:“哟,我们的女英雄来了…”
铺子里的其他人都抿嘴偷笑。
文青拿菜刀砍江家母子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也成了不少人眼中的闲余笑话。
文青并不理会,特意挑了一袋面粉,还买了一包红糖,还有小孩爱吃的零食,前后花了十块钱。
“文青,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有人起哄道,“傍上大款了?”
文青捋了一下头发,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