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旧楼下的暗室,建造年代十分久远,应该是战乱时用来避祸的。
面积虽然不小,却没有什么家具,除了几个新搬来不久,装着矿泉水和面包饼干的纸箱,就只在角落里堆着几个陈旧的木箱。
我问杜汉钟,木箱里装的是什么。
杜汉钟说:“是干粮,时间太久了,不能吃了。你可以把箱子拿来当凳子坐。”
“不用,你可以开始了。”
这‘鬼楼’到底是杜汉钟的私产,是‘鬼山’的所在,还是别太放松警惕的好。
杜汉钟不以为意,习惯性的刮了刮鼻子,开始继续讲述……
小杜拉着老板娘避过闻讯赶来的人,拐进胡同,找到装着金银细软的皮箱,两人便一起连夜出了城,在一座荒废的小庙里落脚。
老板娘不过才二十几岁,又生得貌美,小杜虽然才十五,却正是青春萌动的年纪。荒郊野外,孤男寡女,难免就起了想法。
按说老板娘愿意和小杜私奔,便是将身子许给了他,可无论小杜怎么恳求,却都不肯和小杜行男女之事。
见小杜失落不已,无奈才对他解释,说自己明面上是掌柜的续娶的填房,实际是受他利用的工具。身体受药物邪术炮制,已经不能自
已。一旦和男子有了亲密接触,就会不受控制,直到将对方精元耗尽才肯罢休。
她是真正钟情小杜,不想害了他。
不过她宽慰小杜说,在向小杜坦露心思前,她已经有了决定,所以暗中盗取了掌柜私藏的药方。只要按方吃药,不消半年,就能恢复如常。
老板娘到底是女人,赶了大半夜的路,疲惫不堪,只吃喝少许干粮饮水,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两人才睡下,庙外忽然传来两声怪异的猫叫。
小杜本来闭着眼,听到猫叫,猛地坐了起来。
他先是推了推老板娘,见老板娘像是睡死了没有反应,眼珠微微转动间,也不吭声,居然径自去解老板娘的衣服。
小杜的气息越发控制不住的粗重,终于忍不住低声道:
“有了钱,还愁没有女人?带你走就不必了,替老子败败火还是不错的。”
他本来已经冲动到了不可抑制的程度,可等到老板娘上身衣服脱光,却是被眼前所看到的惊呆了。
老板娘的身上,竟有着一幅怪异的刺青图案!
那图案的古怪程度先不必说,单看面积,除去头脸手足,竟似覆盖了老板娘全身!
小杜不由犯起了嘀咕,之前自己不是没偷看过
老板娘洗澡,那时她身上光溜溜白花花……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一身的刺绣?
转念一想,急着从怀里掏出白天道人给的那个纸包,再看看一旁的水壶,心里猛然一震。
难道说,这图案是用类似鸽子血之类刺上去的,只有喝了酒又或服食药物才会显露出来?
当下他也顾不上细琢磨,只小心翼翼的把纸包收起,借着摇曳的火光俯在老板娘身旁仔细察看。一看之下,竟发现老板娘身上的图案大有文章。
二人来到这破庙时,已经是四更天,等小杜把图案大致看了一遍,远方已经传来了鸡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老板娘身上的图案竟开始渐渐消失。
小杜心念急转间,已经有了决定。
他当即替老板娘胡乱套好衣服,抓起一旁的水壶,几步来到门口,隔着门缝,居然也向外学了两声猫叫。又隔了一阵,没听见外面再有动静,才拉开门跑了出去……
感觉一阵凉意拂面,老板娘惊醒过来,却见小杜就蹲在自己身旁,头脸湿漉漉的,两眼通红,呆呆的看着自己。
老板娘急着问:“小杜,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小杜像是才回过神,使劲抹了把脸,忽然跌坐在地
,发出一阵低沉的怪笑。
老板娘一呆,“你笑什么?”
小杜止住笑,神色却是一派惨然,“呵,我笑我有杀人的手段,却没有亵渎你的胆子!”
老板娘又是一愣,低头看了看身上凌乱的衣服,有些反应过来,目光转向一旁的水壶:“你给我下药了?”
小杜竟坦然承认,“嗯,是。本来是打算用在掌柜的身上,可他酒量实在太差,没用上。”
“所以你就用在我身上了?”老板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是因为怕死,才没有碰我?”
小杜脸色猛然涨红,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一样,“我怕死?我怕死还敢带你出来?我只是怕一时得逞,你会怪我一辈子!”
老板娘仍是那幅似笑非笑的表情,片刻,眼中却是滚出泪水,“我倒是没想过,我要是醉了、昏迷了,那还真不能要人命了。”
说着,一把拿过水壶,拔掉塞子,连着喝了好几口,随即眼含秋水的望着小杜道:“我是心甘情愿的,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