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娟子一直喊着‘把孩子还给我’,疯了似的往人群里挤……我和她被挤散了。等到乘客平息下来,娟子不见了,那个怪人也不见了。”
“怎么个不见了?”孙禄看了看我,拧着眉毛问。
“就是不见了,我跟着乘警找遍了整列火车,也找不到她和那个怪人。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段乘风说。
孙禄还想追问,被我拦了一把。
“我当时已经疯了,在火车上找了整整一夜,都没有找到娟子。”
段乘风抹了抹眼角,抬眼看着天空:“第二天一早,火车到站,所有人都下了车,这个时候……娟子居然自己回来了。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走出来的,只知道她慢慢的走到我跟前,只跟我说了一句‘孩子找回来了’,然后就晕倒了。到了医院,医生替她检查后,居然说,她已经脑死亡了,但是肚里的孩子没事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她生下了佳音,然后……然后她就走了。”
“那个怪人呢?”瞎子问。
“他一直都没再出现,我后来找到当时车上的一个乘警,才知道那个人当时确实已经被判定死亡,而且死了至少超过二十四个小时。那个乘警当时正准备跟同事把尸体抬走,没想到尸体忽然坐了起来,然后爬起来就往车尾跑。当时车上的人都吓坏了,以为诈尸了……谁也不知道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段乘风缓缓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才又说道:
“我算不到亲人的命,可我找同行算过,娟子的魂魄留在了那列火车上,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摆手阻止瞎子开口,问:
“大哥,你想我怎么做?”
段乘风睁开眼看着我:“帮哥哥一次,和我一起再上一次那列火车,把娟子找回来。”
瞎子点头,“哪一趟火车,我现在就订票。”
段乘风眼珠突然快速的转动了两下,说:“不用,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不用你去。我和徐祸,还有……”
他的目光转向了一直没说话的季雅云:“你也一起去。”
“她去干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最大的疑问。
段乘风没有回答我,而是看着季雅云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她如果不去,有些疑问,这辈子她都不会知道答案。”
见段乘风明显有些喝多了,我想了想,最后问道:“明天上车?几点?”
“吃完饭你们就先回县里吧,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在县里的老火车站汇合。”
瞎子本来还想说什么,我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按段乘风说的办。
我和瞎子、孙屠子都喝了酒,回县里的时候,只能让‘马路杀’桑岚开车。
我在车上眯瞪了一会儿,上了国道,突然想起一件
事,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孙禄问。
我使劲搓了把脸,看了看他和瞎子:“早上买糖糕的时候,那个大叔说过,老火车站已经停用了。”
孙禄:“停用了?那还坐什么火车?”
瞎子放下车窗,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喷完烟圈,回过头看着我说:
“虽然老段是我未来老丈人,可我还是得说,他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你。这样,祸祸你和……和季雅云……云姐,你们去县里的宾馆休息。明天按点去和老段汇合,其它的我来安排。”
到了县里的宾馆,瞎子让我和季雅云下车。
桑岚愣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们下车,我们去哪儿?我们不住这里吗?”
瞎子斜睨着她嘿嘿一笑:“你想知道当年在那列火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就跟着我们。”
桑岚把着方向盘瞪眼看了我一会儿,扭脸看向季雅云:
“小姨,那你自己小心点儿!”
看她那眼神我就是一头黑线。
这‘小心’指的是我吗?
瞎子他们走后,我和季雅云面面相觑,彼此都有些尴尬。
看着眼前的大美女,我不禁想起了老何的话:季雅云本来就是你的童养媳……
我不是酒后乱性的人,但天意弄人,因为事先没订房,这会儿再问前台,就只剩一个套房了。
我和季雅云都没有犹豫,套房就套房吧,反正是两个房间。
一进屋,两人都忍不住看向对方,彼此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客厅的自动麻将桌、两间狭窄的卧房……
这所谓的套房,竟跟我和桑岚她俩最初相识的时候,在张喜的老家住的那套出奇的相似。
感觉没话可说,我就先去冲了个澡,回到房间,没大会儿便酒意上头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