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由的一愣。
看看时间,正好夜里十一点。
真有鬼找上门了?
我稳了稳情绪说:“进来吧。”
刚说完,就见一个女人款步走了进来。
看清来人的样子,我又愣住了。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盘着老式的妇人头,穿着一件墨绿色绣着金花的无袖旗袍。
她的样子只能说是中等偏上,但那种古典的风韵足以让男人为她倾倒。
很快,我就认定了她的身份。
她没有影子,是鬼。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乍一见这么个女鬼堂而皇之的来到面前,我也说不出是惊艳到了还是感觉到了恐惧,有些莫名的紧张。
女鬼看到我,居然也是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你不是何居士。”
“不是,我姓徐,何居士有点事,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
我刚想问她是不是想去轮回,没想到她竟有些失望的说:“哦,那我下个月初一再来。”
说完,朝我点了点头,居然转身走了出去。
我愕然的看着她消失在门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口气,这个自称狄的女鬼是认识老何的,既然见过老何,为什么没有被超度呢?
很快,我就意识到了关键所在。
我想到了老何在交托我开店的事时,有些闪烁的眼神。那老家伙肯定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我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可是不等我恼火,门外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问:“我能进来吗?”
我冷静了一下,让他进来。
这次来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鬼,看清他的样子,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他半边身子都烂了,白森森的肋骨就那么参差交错的暴露在空气中,让人看了就感觉心发麻。
我很快冷静下来,看了
看他的伤口问:“被车撞死的?”
老鬼点了点头。
我没有多说,直接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按照老何说的,先把他的名字记在一本泛黄的册子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道折成三角形的符箓,用毛笔蘸了朱砂在上面写下他的名字和生辰。然后点燃了桌上的一根牛油蜡,把符就着烛火烧了。
老鬼的残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朝我点头说了声多谢,转身飘出了门。
牛油蜡就像是个讯号,点着以后,就不断有“客户”进来。短短的两个小时,就超度了十多个横死鬼。
超度完一个亡魂后,我靠在藤椅里长吁了口气。
按照老何说的,每次营业最多只接待十八个客户,眼下不算女鬼狄,已经十七个了,只要再送走一个就能提前关门了。
正想着,一张血淋淋的脸忽然从门口探了进来。
我吓得一哆嗦,窝火道:“你不知道叫门啊?”
妈的,就算神经再大条的人冷不丁看见这样一张血糊糊的脸也得被吓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来者急忙道歉。
“进来吧。”我就是被吓着了,还不至于小心眼到跟他一般见识。
等到他进来,我才看清楚他的样子。
这是个身材十分胖大的中年男人,不光是脸血糊糊的,而是半个脑袋都扁了。
我拿起笔问:“叫什么名字?”
“邱明。”
“生辰。”
“72年1月16号。”
我拿出符箓,写下他的名字和深沉,就着烛火烧了。
可是符纸烧完,邱明的样子却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顶着扁了一半的脑袋站在柜台外面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愕然看了看烟灰缸里的符灰,忽然发现这张符纸烧成的灰烬和先前烧出的符灰不一样。
之前的符灰就和普通的纸燃烧后一样
,是灰白色的,而这道符烧出的符灰竟然是暗红色的!
这是怎么回事?
老何没说过会有这种情况啊,还有送不走的鬼?
邱明忽然毫无征兆的上前一步。
我猛一激灵,顺手拿起了一直放在桌上的桃木钉。
阴桃木剑在林彤家被鬼脸咬断,只能拿来当桃木钉使了,虽然威力打了折扣,但对付普通的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想到邱明居然激动的说道:
“先生,我是被人害死的,求先生替我伸冤啊!”
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让他把事情详细的说一遍。
邱明说他自己开了家小公司,是做纺织品生意的。
这两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他的公司已经到了濒临倒闭的地步。
“上个星期我出差提前回来,到家